山洞里的蓝光还在绕着脚踝转,像团温吞的棉絮,项尘刚松了口气,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凉意——不是风,是杀气,跟刚才邪兵身上那股腥气一模一样,浓得能呛人。
他猛地回头,玄铁枪还搭在肩膀上,枪尖的冷光刚好映出洞口的景象:几块挡路的巨石正“咔嚓”裂着缝,最上面那块已经歪了,石渣“哗啦啦”往下掉,刀疤脸的鬼头刀刀尖正从石缝里探出来,暗红色的血渍在刀背上凝着,像条小蛇。
“小子,以为几块破石头能拦得住老子?”刀疤脸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带着喘,还有股狠劲,“你那破连弩的箭早射完了吧?今天这山洞,就是你的坟!”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最上面的巨石被掀飞,砸在旁边的枯树上,树干当场断成两截,枯枝溅得到处都是。二十多个邪兵挤在洞口,个个眼睛通红,手里的兵器都沾着土,有两个还扛着新找的大斧头,斧刃上锈迹斑斑,却更显狰狞。
刀疤脸走在最前面,肚子上的伤口用黑布缠着,血已经渗出来了,染黑了半块布。他手里的鬼头刀往地上一拄,震得地上的碎石子跳起来:“兄弟们,这小子铠甲再硬,也架不住我们二十多个人砍!今天剁了他,老大赏的黄金够我们快活半年!”
邪兵们顿时炸了锅,举着兵器喊:“砍死他!剁了他的胳膊!”“让他知道我们黑蝎分舵的厉害!”
项尘握着玄铁枪的手紧了紧,枪杆上的木纹硌着掌心,有点痒。他往山洞里面退了两步,后背贴到了冰凉的石壁上——这里空间窄,邪兵只能挤着进来,没法一下子全扑上来,这是他唯一的优势。可刚才跟刀疤脸对抗时,胳膊被鬼头刀划了道口子,现在还在渗血,玄气也耗了不少,聚气纹的光只剩淡淡的一点,像快灭的蜡烛。
“怕了?”刀疤脸看出他的犹豫,狞笑一声,挥了挥鬼头刀,“现在跪下来求饶,老子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项尘没说话,只是把玄铁枪举了起来,枪尖对着洞口。他想起苏先生教他枪法时说的话:“枪法分三层,第一层是‘准’,找敌人的弱点;第二层是‘稳’,不管被围得多紧,手不能抖;第三层是‘通’,让枪跟自己的气连起来。”当时他还觉得这话绕,现在握着枪杆,突然有点懂了——玄铁枪是机关鸟变的,跟他的玄气本就有联系,现在只要稳住,总能找到机会。
“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脸骂了一句,朝身后的邪兵挥手,“上!先砍他的枪!”
最前面两个邪兵举着长刀冲了进来,刀风刮得项尘的头发都飘起来。左边那个邪兵的刀直劈他的肩膀,右边那个则往他的腿上砍——他们是想先废了他的行动力。
项尘往旁边一躲,玄铁枪往左边一挡,“哐当”一声,长刀砍在枪杆上,震得他胳膊发麻。可就在这时,胳膊上的伤口突然一疼,血珠顺着胳膊往下滑,滴在了玄铁枪杆上。
“滋啦——”
血珠碰到枪杆的瞬间,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像冰落在滚烫的铁板上。项尘愣了一下,低头看时,枪杆上的血珠竟然没往下流,反而顺着木纹往上爬,像有生命似的,一路爬到枪尖。
紧接着,玄铁枪突然红了。
不是那种烧红的铁色,是带着暖意的暗红,像日落时的霞光,从枪尖慢慢往枪杆蔓延。枪身微微震动,发出极轻的“嗡嗡”声,不是机关的响动,倒像……像龙吟?项尘甚至觉得手里的枪变轻了,玄气顺着掌心往枪里流,比刚才快了好几倍,聚气纹的光也一下子亮了起来,跟枪身的红光缠在一起,暖得他胳膊上的伤口都不疼了。
“那……那是什么?”冲在前面的邪兵看到枪身的红光,吓得停住了手,长刀举在半空,不敢往下砍。
刀疤脸也皱起了眉,盯着玄铁枪:“装神弄鬼!怕什么?砍他!”
左边的邪兵咬了咬牙,又举刀朝项尘砍过来。这次项尘没躲,握着玄铁枪,枪尖的红光更盛,他想起苏先生教的“点星枪”——手腕用力,枪尖像流星似的,直刺邪兵的胸口。
邪兵想躲,可枪太快了,红光一闪,“噗嗤”一声,玄铁枪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
项尘甚至能感觉到枪尖碰到邪兵体内煞气的瞬间——那股腥气像冰碴子似的,可刚碰到枪身的红光,就“滋啦”一声变成了黑烟,顺着枪杆往上飘,然后散在空气里,一点痕迹都没剩。邪兵的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吐出血沫,身体软了下去,项尘一抽枪,他就倒在地上,没了气。
“老三!”右边的邪兵大叫一声,红着眼睛朝项尘扑过来,“我杀了你!”
项尘侧身躲开他的长刀,玄铁枪往后一拉,再往前一送,又是“噗嗤”一声,枪尖刺穿了邪兵的手腕——这是苏先生说的“弱点”,手腕一废,兵器就掉了。邪兵疼得惨叫,长刀“哐当”掉在地上,他刚想往后退,项尘手腕一转,枪尖又刺中了他的胸口,煞气再次变成黑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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