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火在青铜灯里轻轻跳着,把玉石通道照得半明半暗。项尘站在通道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胆枪的枪杆——刚才那阵“咔咔”声没再响,可空气中那股熟悉的玄气却越来越浓,像是有人隔着层纱,在远处轻轻吹着玄气风。他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金色符文被踩得微微发亮,暖光顺着鞋底往上窜,竟让他想起了青禾族祭坛里的那些暖玉。
“奇怪,这玄气怎么跟项少龙前辈的那么像?”项尘嘀咕着,抬手摸了摸胸口的青铜龙符。龙符安安静静的,没再像之前那样发烫,只是符身上的龙纹似乎比刚才亮了点,像是在呼应通道里的符文。他正想再往前探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极轻的布料摩擦声——不是他的外袍,是种更粗糙、更硬挺的布料,像是逆时盟探子穿的那种黑色劲装。
项尘的后背瞬间绷紧,右手猛地攥紧龙胆枪,枪尖的金色玄气“嗡”地一下冒了出来。他没回头,而是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地面——通道两侧的阴影里,一道细长的影子正贴着墙根慢慢挪过来,影子的手里还攥着个尖尖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武器。
“躲躲藏藏的,有意思吗?”项尘的声音在通道里撞了撞,反弹回来的回音带着点冷意。那道影子顿了顿,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就从阴影里钻了出来:“小子,没想到你还挺警觉,不过你以为进了遗迹就能活命?”
说话间,那道影子“噌”地一下从阴影里窜了出来,正是刚才跑掉的那个逆时盟探子!他的肩膀上还渗着血,黑色劲装被染了一大片,可手里的匕首却亮得刺眼——那匕首比普通的短匕长了半寸,刃口泛着暗绿色的光,显然是淬了毒。探子的眼睛里满是狠劲,脚步一蹬地面,整个人像颗黑炮弹似的扑了过来,匕首直刺项尘的后心。
项尘早有准备,左脚往后一撤,身体猛地向右侧拧去,同时右手的龙胆枪往身后一甩。枪杆带着风声,“嘭”地一下撞在探子的手腕上。探子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锤砸了,疼得他龇牙咧嘴,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可他也够狠,左手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小玩意儿,往项尘面前一扔——那是个掌心大小的铁球,落地的瞬间就“滋滋”地冒起了黑烟,显然是烟雾弹。
“又是这招?”项尘嗤笑一声,左手飞快地摸向腰间的机关激光枪,同时右脚往地上一跺,丹田的自然玄气“唰”地一下涌到脚底,翠绿的玄气顺着玉石地面蔓延开,刚好缠住了探子的脚踝。探子正想借着烟雾逃跑,脚脖子突然一紧,像是被藤蔓捆住了似的,整个人“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脸直接磕在了玉石上,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烟雾很快散了,项尘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探子,龙胆枪的枪尖就抵在他的后颈上——枪尖的金色玄气已经蓄满了,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把探子的脖子戳个窟窿。“说吧,你刚才跑哪儿去了?还有,逆时盟在这遗迹里到底布了多少人?”
探子趴在地上,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喘着粗气,却硬着脖子不说话,只是用那双灰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地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话,没门!”
“哦?还挺硬气。”项尘挑了挑眉,脚轻轻踩在探子受伤的肩膀上,稍微用了点劲。“咔嚓”一声轻响,探子疼得浑身抽搐,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可还是咬着牙不松口:“你……你别白费力气了,盟主说了,就算死,也不能泄露半个字……”
项尘皱了皱眉,他知道逆时盟的人都被洗脑得厉害,硬审肯定不行。他摸了摸怀里的自然宝玉,突然想起之前在青禾族学的巫语——当时族里的老巫医说,巫语能召唤附近的小巫虫,那些虫子虽然没什么攻击力,可爬在人身上的感觉能让人头皮发麻,最适合对付硬骨头。
他蹲下身,凑到探子耳边,故意压低声音,用巫语轻轻念了起来。巫语的音节又软又细,像是虫子在耳边爬,探子听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可项尘的脚还踩在他的肩膀上,根本动不了。
没过一会儿,通道两侧的墙壁缝隙里就传来了“沙沙”的声音。探子眯眼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密密麻麻的小巫虫正从缝隙里钻出来,那些虫子通体碧绿,只有针尖大小,爬得飞快,转眼就爬到了他的身边,有的甚至已经爬到了他的手腕上,凉丝丝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游走。
“啊!别过来!别过来!”探子的声音都变调了,刚才的硬气全没了,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最怕这种小虫子,一想到这些虫子会钻进他的衣服里,爬遍他的全身,他就觉得浑身发痒,连伤口的疼都忘了。
项尘停下巫语,看着探子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愿意说了?”
“我说!我说!”探子连忙点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赶紧让这些虫子走!我什么都告诉你!”
项尘抬手挥了挥,用自然玄气在探子身边罩了个小屏障,那些小巫虫碰到玄气就停住了,乖乖地退回到墙壁缝隙里。探子见虫子走了,才松了口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得像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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