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第五层石门,项尘就打了个寒颤——那股寒意来得太突然,像是从冰窖里猛地钻出来,瞬间把第四层残留的热浪浇得干干净净。他刚从火焰池的炙烤里缓过来,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余温,这会儿被寒气一裹,汗湿的布料瞬间就硬了,贴在皮肤上像一层冰壳,连呼吸都带着白霜,呼出来的雾气没等飘远,就冻成了细小的冰粒,落在地上“沙沙”响。
“好家伙,这层跟刚才简直是两个世界。”项尘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举着火折子往前照。火折子的光在寒雾里打了个折扣,只能勉强照清身前两丈的范围——脚下是厚厚的寒冰,冰面光滑得像镜子,能映出他模糊的影子,走在上面稍不注意就会打滑;四周的墙壁是青黑色的岩石,岩石上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冰壳,冰壳里冻着不少细小的冰晶,折射着火光,闪闪烁烁的,像撒了一把碎钻。
而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冰棺。
整座冰室约莫有半亩地大,四周的墙壁上每隔两步就嵌着一具冰棺,总共得有三四十具。冰棺是整块的千年寒冰雕成的,半透明的棺身里能隐约看到人影,有的躺着,有的坐着,姿势各不相同,但都保持着僵硬的姿态,像是被瞬间冻住的。冰棺上结着厚厚的冰花,把里面的人影遮得朦朦胧胧,只能看出穿着盔甲,像是古代的士兵。
“仙秦遗迹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冰棺?”项尘心里犯嘀咕,他走近一具冰棺,伸手想摸一摸棺身,刚碰到冰面,“嘶”的一声就赶紧缩了回来——指尖瞬间就冻红了,寒气像无数根冰针往骨头缝里钻,连玄气都没能挡住。他看着冰棺里的人影,那人穿着暗黑色的盔甲,头盔掉在一边,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眼睛圆睁着,像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就在他盯着冰棺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咔啦”一声脆响——是从身后传来的。项尘猛地回头,火折子的光扫过,只见身后一具冰棺的棺盖正在慢慢裂开,冰花簌簌往下掉,棺身里的寒气顺着裂缝往外冒,白蒙蒙的雾气瞬间弥漫开来,周围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不好!”项尘赶紧握紧玄铁枪,往后退了两步。那具冰棺的裂缝越来越大,“嘭”的一声,棺盖直接崩飞出去,砸在冰面上,碎成了好几块。紧接着,一只覆盖着寒冰的手从棺里伸了出来,抓住棺沿,然后是另一只手,接着是整个身体——那是一具“冰尸”,浑身裹着厚厚的冰层,盔甲上结满了冰锥,眼睛是浑浊的冰蓝色,没有任何神采,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意。
冰尸从冰棺里跳出来,落在冰面上,“咚”的一声,冰面都震出了细小的裂缝。它没有立刻攻击,而是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晃动,冰层“咔啦咔啦”地响,像是在适应僵硬的身体。项尘能感觉到,冰尸身上的寒气比冰棺还重,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凝结成细小的冰粒,落在他的玄铁枪上,瞬间就冻成了一层薄冰。
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传来几声“咔啦”响——这次不是一具,而是周围好几具冰棺同时裂开!棺盖接二连三地崩飞,冰尸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有的拿着锈迹斑斑的长剑,有的握着断了柄的斧头,还有的赤手空拳,但浑身的冰层更厚,看起来更结实。三四十具冰尸,眨眼间就把项尘围在了中间,冰蓝色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冰层摩擦的“咔啦”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这是要群殴啊!”项尘咽了口唾沫,握紧玄铁枪,试着运转自然玄气——可刚把玄气提到胸口,就被周围的寒气冻得一滞,玄气在经脉里流动得慢了不少,连平时灵活的手腕都有些僵硬。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寒气能压制玄气!
就在这时,最前面的一具冰尸突然动了。它迈开步子,冰面被踩得“咯吱”响,手里的长剑带着寒气,直劈项尘的胸口。项尘赶紧侧身躲开,长剑劈在冰面上,“嘭”的一声,冰面裂开一道一尺长的口子,寒气顺着口子往上冒,瞬间就把周围的冰粒冻成了冰块。
“好大力气!”项尘心里一惊,这冰尸的力量比第二层的石傀儡还大,而且还带着寒气,一旦被碰到,不仅会受伤,还会被冻住经脉。他试着用玄铁枪刺向冰尸的胸口——枪尖碰到冰层,“当”的一声,竟然被弹开了,只在冰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连一点冰屑都没掉下来。
“这冰层也太硬了!”项尘赶紧后退,另一具冰尸又扑了上来,赤手空拳,拳头带着冰锥,直砸他的脑袋。他低头躲开,拳头砸在身后的冰墙上,“轰隆”一声,冰墙被砸出一个大坑,冰块碎落一地。
越来越多的冰尸围了上来,有的用武器砍,有的用拳头砸,还有的直接喷出寒气——一口寒气喷出来,能在空气中形成一道冰雾,碰到什么就冻住什么,项尘的玄铁枪杆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握在手里滑溜溜的,差点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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