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盖落地的“轰隆”声还在地宫穹顶回荡,项尘握着剑的手已经沁出了冷汗。方才解决那只蛇形怪物时耗了不少玄气,后背的撞伤还在隐隐作痛,眼下这数十口石棺齐齐打开,从里面飘出的死气裹着雾气翻涌,连呼吸都觉得喉咙里发紧——这哪是古墓地宫,分明是座活阎王殿。
他紧盯着离自己最近的那口石棺,只见雾气从棺口溢出时,隐约有银色的光点在雾里闪。下一秒,一道黑影“唰”地从棺里窜了出来,落地时悄无声息,只有腰间的铁链拖在地上,划出“刺啦刺啦”的声响。项尘眯眼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东西穿着残破的银色甲胄,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颌骨泛着青黑,手里握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刀身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块,一看就不是善茬。
“阴兵?”项尘咬了咬牙。他以前在古籍里见过记载,有些古墓会用活人殉葬,再用秘术炼成阴兵守墓,这些阴兵刀枪不入,还能在阴气里隐匿身形。眼下这尊阴兵刚落地,就朝着他猛冲过来,长刀劈出的风裹着死气,刮得他脸颊生疼。
他不敢硬接,脚下一点往后跳,避开长刀的同时,剑刃朝着阴兵的脖颈扫过去。“叮”的一声脆响,剑刃砍在甲胄上,竟只留下道白痕,连点火星都没溅出来。那阴兵像是没感觉到似的,反手又是一刀,刀背砸向项尘的胸口,力道沉得像块巨石。
“这甲胄也太硬了!”项尘心里暗骂,急忙侧身躲到一根石柱后,刀背“轰隆”砸在石柱上,碎石屑哗啦啦往下掉,石柱上瞬间多了道深沟。他刚想喘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更多的铁链声——其他石棺里的阴兵也出来了!
他回头扫了一眼,至少有七八尊阴兵正朝着他围过来,银色的甲胄在夜明珠的绿光下泛着冷光,手里的兵器各式各样,有长刀、有长枪,还有人握着铜锤,每走一步,铁链就拖得地面作响,像是催命的铃铛。
“不能跟这些玩意儿硬耗!”项尘心里清楚,这些阴兵没有痛觉,甲胄又硬,打起来只会没完没了。他目光飞快地扫过地宫,忽然瞥见远处那道石门——就是他刚才进来的那道石门对面,还有另一道石门,门面上刻着和之前相似的纹路,只是纹路里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有血在里面流动。
“说不定那是通往第三层的路!”项尘打定主意,趁着阴兵还没完全围过来,他猛地朝着那道石门冲过去。身后的阴兵立刻追了上来,铁链声、脚步声混在一起,在雾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跑得飞快,靴底擦过地面的碎石,雾气被他的动作搅得翻涌。跑着跑着,忽然觉得脚下一软,低头一看,竟是踩到了一滩黏腻的液体——是刚才那蛇形怪物的绿色血液,已经凝固成了胶状,踩在上面差点滑倒。
“该死!”项尘稳住身形,刚想继续跑,就听见身后传来“咻”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一道寒光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钉”地扎进了前面的石柱里——是一支黑色的短箭,箭头上还冒着淡淡的黑烟,一看就淬了毒。
“还有其他人?”项尘心里一惊。这地宫里除了他,难道还有别人?他回头看了一眼,追来的阴兵还在后面,雾气里并没有其他身影,可那支短箭明明是从侧面射过来的。
他没敢多停留,加快速度朝着石门冲去。离石门越来越近,他能清楚地看到门面上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用鲜血画上去的,蜿蜒曲折,组成了一只展翅的大鸟,鸟眼里镶嵌着两颗红色的宝石,在雾里闪着诡异的光。
“这石门看起来不对劲……”项尘刚想伸手摸一摸石门上的纹路,忽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有块冰贴在了皮肤上。这股寒意来得太快,快得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多年的战斗本能让他想都没想,猛地往左侧扑过去!
“嗤啦——”
锋利的刀刃划破布料和皮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项尘只觉得左臂一阵剧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紧接着,一股麻痹感顺着伤口快速往上爬,从胳膊一直传到肩膀,连手指都开始发麻。
他摔在地上,借着翻滚的力道转过身,手里的剑立刻指向身后——可雾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淡淡的黑影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瞬间就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人呢?”项尘咬着牙撑起身子,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伤口深得见骨,血肉翻卷着,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黑色,黑色的毒素正顺着血管往上扩散,速度快得吓人。
“逆时毒素!”项尘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对这种毒素太熟悉了——去年在漠北,他的队友就是被逆时盟的人用这种毒素害死的,毒素一旦进入血液,半个时辰内就能扩散到心脏,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
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暗红色的解毒丹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滑进肚子,很快就传到了左臂,毒素扩散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可伤口处的麻痹感依旧没消,胳膊还是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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