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鼎的绿光在空旷的石室里晃荡,像浸了水的翡翠,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淡淡的青铜腥气。项尘握着玄铁剑的手沁满了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前的金色面具人就站在石门边,黑色长袍拖在青石板上,像团化不开的墨。他手里的逆时罗盘泛着乌光,指针疯了似的围着玄鸟鼎转,每转一圈,石室里的玄气就乱一分,连鼎口飘着的烟雾都跟着打旋。
“逆时盟大盟主……”项尘的声音绷得发紧,后背凉得像贴了块冰。他能感觉到,这人身周的玄气比血影、鬼面加起来还强,像座压在头顶的山,连呼吸都觉得费劲。更要命的是,罗盘上散出的阴气正往他这边缠,像是无数根冰冷的线,要把他捆住。
大盟主没说话,金色面具后的眼睛似乎在盯着他怀里的时光晶,罗盘的指针顿了顿,突然朝着项尘的方向偏了半寸。石室的地面微微震动,远处的石柱上掉下来几块碎石,砸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响——显然是罗盘在调动阴气,想控制周围的石头发动攻击。
项尘刚想催动时光晶的金光抗衡,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咻”的风声!不是阴气的动静,是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带着股熟悉的甜腥气,像毒蛇吐信时的味道。
“小心!”他几乎是本能地往旁边扑,玄铁剑往后挥去。“叮”的一声脆响,剑刃撞上了什么东西,火星在绿光里闪了一下。项尘借着扑击的力道翻滚到石柱后,抬头一看——只见血影正站在他刚才的位置,手里握着柄新的匕首,黑色劲装的裤腿还在渗血,显然是之前的伤口没好,却硬撑着追了过来。
“你怎么没走?”项尘皱起眉,心里却松了口气——比起深不可测的大盟主,血影这只“疯狗”反而好对付些。他故意往石柱后缩了缩,玄铁剑垂在身侧,装作玄气不支的样子,肩膀微微发颤。
血影的血色面具歪在一边,露出半张满是疤痕的脸,左脸那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疤在绿光里格外狰狞。“走?”他嗤笑一声,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圈,毒液滴在青石板上,蚀出一个个小坑,“没把你碎尸万段,我怎么会走?蛇影那蠢货想等大盟主来分好处,我可没那耐心——时光晶和玄鸟鼎,今天我都要!”
他往前迈了一步,右腿一瘸一拐的,显然是之前被玄铁刺扎到的伤还在疼,可眼里的红光却比之前更凶,像饿急了的狼。石室里的阴气似乎也影响到了他,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黑色劲装下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项尘偷偷瞥了眼石门边的大盟主——那人还是一动不动,金色面具对着玄鸟鼎,像是没看见他们俩的争斗,又像是在等着坐收渔利。“你疯了?”项尘故意提高声音,往石室深处退了两步,“大盟主就在那边,你现在跟我打,只会让他捡便宜!”
“便宜?”血影猛地往前冲,匕首直刺项尘的胸口,“等我杀了你,再拿时光晶跟大盟主换玄鸟鼎的线索,到时候我就是逆时盟二把手!你这种小辈,怎么懂我的算计!”
匕首的寒光离胸口只有半尺,项尘“仓促”地往旁边躲,肩膀撞到了石柱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像是真的没力气了。他往石室左侧退去——那里的青石板上堆着些碎石,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区别,可只有他知道,碎石下面埋着玄火药,是他之前在地下河旁的废弃兵库里找到的。
那些玄火药是仙秦时期的东西,用油纸包着,外面还刻着防爆的符文,他本来想留着对付阴兵,现在正好用来收拾血影。为了不被发现,他还特意用玄木齿轮做了个延时机关,按钮藏在旁边一根石柱的凹槽里,只要血影踏入碎石区三步,他一按按钮,就能引爆火药。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血影见他踉跄,笑得更得意了,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踩进了碎石区。他眼里只有项尘的背影,心里全是“杀了他就能上位”的念头,连石室里异常的玄气波动都忽略了——玄火药的符文在阴气里会散出淡淡的金光,只是被碎石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项尘退到石柱旁,手悄悄摸进凹槽里,指尖碰到了冰凉的玄木按钮。他故意放慢脚步,后背又“不小心”撞到了另一根石柱,玄铁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像是真的握不住了。“血影……别逼我……”他的声音带着“喘息”,听起来格外虚弱。
“逼你?”血影已经追到了碎石区中央,离项尘只有两步远,匕首举过头顶,毒液顺着刃尖往下滴,“今天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项少龙的仇,还有我这条腿的仇,今天一起算!”
项尘的指尖用力按在按钮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是现在!
“轰隆——!”
一声巨响在石室里炸开,比之前石门被撞开的声音还大,震得穹顶的碎石哗啦啦往下掉。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大坑,青石板像纸片一样飞起来,玄火药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石室,把绿光都压了下去。黑色的烟雾裹着碎石和火药渣,像朵炸开的毒花,朝着四周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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