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死!”金护法嘶吼着,眼睛里的血丝越来越密,甚至有金色的玄气从他的七窍里渗出来,看着既悲壮又恐怖。
项尘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竟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金护法虽然是玄天门的人,手上也沾过无辜人的血,但此刻的他,更像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在用最后的力气挣扎。可他不能心软,一旦松手,死的就是他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醒醒!玄天门作恶多端,早就该完了!”项尘大喝一声,再次加大玄气的输出,青金色的剑芒瞬间亮了几分,竟慢慢把金色的枪芒压了回去,“你就算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更多人笑话你愚忠!”
“愚忠?”金护法惨笑一声,鲜血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落在地上溅开,“我从入玄天门那天起,就把命卖给了门主!现在门主要完了,我这条命,自然也要跟着去!”
他猛地一咬牙,像是做了什么决绝的决定,身上的金色玄气突然再次暴涨,比刚才还要浓烈,甚至把他的头发都染成了金色。“我再燃三成玄气!项尘,今天我们俩,必须死一个!”
话音刚落,金护法的枪速突然又快了几分,枪芒再次变长,直逼项尘的面门!项尘甚至能感觉到枪尖的玄气刺得脸颊生疼,他赶紧偏头,枪芒擦着他的耳朵过去,把后面的梁柱戳出一个大洞,木屑飞溅,砸在他的肩膀上,生疼。
趁项尘偏头的间隙,金护法猛地变招,玄铁枪往下一压,枪芒直奔项尘的小腹——那里是龙血光晕最薄弱的地方,也是他刚才观察到的弱点!
项尘心里一惊,想躲却来不及,只能猛地将玄铁剑往下挡。“铛”的一声,枪芒撞在剑身上,巨大的力量让他的身体往下一沉,膝盖“咚”的一声跪在了青石板上,石板瞬间裂开一道缝。他的丹田传来一阵剧痛,混沌玄气几乎要溃散,龙血光晕也变得暗淡,皮肤表面的龙鳞纹路开始消失。
“哈哈哈!我看你还怎么挡!”金护法见状,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笑意,再次加大玄气的输出,枪芒死死压着玄铁剑,往项尘的小腹刺去,“再撑一秒!就一秒!你就死定了!”
项尘的额头渗出冷汗,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玄气在快速流失,龙血之力也快耗尽了。难道真的要栽在这里?他不甘心!他还没为那些死在玄天门手里的人讨回公道,还没看到玄天门覆灭,怎么能死!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之前吞下去的那颗“凝神丹”——那是丹阁长老给的,能在玄气耗尽时强行凝聚心神,暂时恢复一点玄气。他赶紧从怀里摸出丹瓶,倒出一粒黑色的丹药,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暖流瞬间传遍全身,原本快要溃散的混沌玄气突然稳定下来,丹田的剧痛也缓解了几分。
就是现在!
项尘猛地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他将那股清凉的暖流和仅存的龙血之力全部灌进玄铁剑,青金色的剑芒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竟直接把金色的枪芒劈成了两半!
“不可能!”金护法的眼睛瞬间瞪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已经燃尽了九成的本命玄气,居然还没打过项尘!
项尘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趁着枪芒被劈碎的间隙,猛地往上一挑玄铁剑,青金色的剑芒直奔金护法的手腕——他要废了金护法的持枪的手!
金护法下意识地往后缩手,可还是慢了一步,剑芒擦着他的手腕划过,“嗤啦”一声,他的手腕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金色的玄气从伤口里喷涌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地上掉。他再也握不住玄铁枪,“哐当”一声,枪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失去了玄铁枪,金护法的气势瞬间垮了下来。他捂着流血的手腕,身体开始摇摇欲坠,身上的金色玄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皮肤下的金色血管也慢慢褪去,露出苍白的皮肤。燃烧本命玄气的反噬越来越严重,他的嘴角不断涌出鲜血,呼吸也变得微弱,像风中残烛。
“我……我居然……还是输了……”金护法看着项尘,眼里的疯狂慢慢褪去,只剩下深深的不甘和绝望。他想再站起来,可刚迈出一步,就腿一软,往地上倒去。
项尘赶紧上前一步,想扶住他,可手刚碰到金护法的胳膊,就感觉到他身体里的玄气彻底消散了——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身体慢慢变得冰冷。
金护法,死了。
项尘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里五味杂陈。他蹲下身,把金护法圆睁的眼睛轻轻合上,叹了口气——不管金护法之前做过什么,此刻的他,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死的人,虽然这份信念是错的,但这份决绝,却让人无法忽视。
“哼,不自量力。”高台上的玄天门主突然开口,声音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冷漠,“一个连自己命都保不住的废物,也配当我玄天门的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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