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乱石林的影子拉得老长,篝火噼啪地舔着木柴,火星子溅到地上,很快就被晚风卷成了灰。
项少龙靠在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板上,指尖还沾着些淡蓝色的玄气 residue,那是刚才帮兄弟们处理伤口时剩下的。旁边的林青正给一个胳膊被藤蔓划伤的小伙子缠布条,布条上浸了草药汁,散着股清苦的味儿。不远处,几个汉子正用石块垒灶台,锅里的水已经冒了热气,咕嘟咕嘟地响,把周围的疲惫都蒸得淡了些。
“项大哥,你刚才那招‘时空斩’也太神了!”一个脸上带着疤的汉子端着碗热水走过来,眼里满是佩服,“那木护法的藤蔓多硬啊,你一刀下去,跟切黄瓜似的!”
项少龙接过热水,指尖碰到碗沿,传来一阵暖意。他笑了笑,喝了口热水,喉咙里的干涩顿时缓解了不少:“那藤蔓看着硬,其实有破绽——它的再生全靠木护法的邪力,时空斩刚好能切断邪力的联系,自然就没法长了。”
“还是项大哥厉害!”疤脸汉子挠了挠头,又看向远处金护法和木护法消散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邪宗一下子折了两个护法,会不会还有后手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些。林青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看向项少龙,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项少龙放下碗,指尖在青石板上轻轻敲了敲——他心里也在犯嘀咕,邪宗能在江湖上兴风作浪这么久,肯定不止金木两个护法,剩下的人,恐怕只会更难对付。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哗啦”一声响,像是有人把大石头扔进了水里。
众人都愣了一下,疤脸汉子率先站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刀上:“什么声音?”
项少龙也皱起眉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是乱石林背后的一条溪流,刚才他们就是从那里打的水。此刻,溪面上居然泛着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泽,原本清澈的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像裹了层金属箔,看着格外诡异。
“不对劲,去看看!”项少龙站起身,手里的时空长枪瞬间凝聚起淡蓝色的玄气,枪尖周围的空气又开始微微扭曲。林青和几个汉子也赶紧跟上,手里都握紧了武器,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动了什么。
越靠近溪流,周围的温度就越低。原本还带着夕阳暖意的风,此刻居然刮得人胳膊发僵,风里还混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味,像是有人在溪边熔了铁。走到溪边时,众人都停下了脚步——只见溪面上的银色越来越浓,溪水不再流动,反而像凝固的水银一样,在原地轻轻晃动,水面下还隐隐约约有黑影在蠕动。
“这是……什么东西?”林青下意识地往项少龙身边靠了靠,声音压得很低。
项少龙没说话,只是把时空玄气又提了几分。他能感觉到,溪水里藏着一股强横的邪力,这股邪力比金护法的金锐玄气更阴柔,比木护法的藤蔓邪力更冰冷,而且还带着金属的锐性——两种属性混在一起,比之前的任何一个护法都要诡异。
突然,溪水“啵”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冒了出来。紧接着,一道银色的身影从溪中央的水面上缓缓升起,脚踩在凝固的溪水上,居然没沉下去。这人穿着一身亮银色的铠甲,铠甲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水波纹路,随着他的呼吸,水波纹路里还会闪过一丝淡蓝色的光。他的头发是浅灰色的,披在肩膀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眼睛是深蓝色的,像结了冰的深海,盯着项少龙的时候,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你就是项少龙?”银色铠甲人开口了,声音像是冰块碰撞,又冷又脆,“杀了金老三和木老四的,就是你?”
项少龙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我是项少龙。他们两个为非作歹,害了不少百姓,杀他们,是为民除害。你又是谁?邪宗的人?”
“邪宗水护法,共工。”银色铠甲人——也就是水护法共工,缓缓抬起右手,只见他的指尖凝聚起一缕银色的水流,水流里还掺着细碎的金属屑,“金老三太鲁莽,木老四太死板,死在你手里,不冤。不过你杀了我们邪宗两个护法,这笔账,得算在你头上。”
“算账?”项少龙挑了挑眉,语气里没半分怯意,“就凭你?”
“凭我这‘金属水龙’,足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共工冷笑一声,突然将右手往溪水里一按。
“轰隆!”
原本凝固的溪水突然炸开,无数银色的水流朝着共工的手边汇聚,水流里的金属屑越来越多,很快就凝聚成了一条巨大的龙形。这条龙足足有十几米长,龙身是由银色的金属水组成的,鳞片像是一片片锋利的金属片,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龙的眼睛是两颗黑色的晶石,透着凶光;龙爪尖锐无比,指甲上还滴着银色的水珠,水珠落在地上,居然把石头都砸出了小坑。
“吼——”
金属水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里带着水的轰鸣和金属的锐响,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在摇晃,树叶“哗啦啦”地往下掉。溪水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林青和几个汉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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