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叶晴提前用电饭煲预约好的杂粮饭，米粒颗颗饱满，混着红豆、燕麦的清香；桌上摆着叶天最爱的番茄炒蛋，蛋液金黄蓬松，番茄熬得软烂出沙，还有一盘清炒油麦菜，翠绿鲜嫩，淋了点生抽提鲜。暖黄的灯光洒在餐桌上，映得饭菜格外有食欲，姐弟俩面对面坐着，偶尔交换几句闲聊。
“今天魔法课老师演示星子凝聚，拿了个旧感知器，结果火系星子没稳住，差点烧到教案本，吓得他手忙脚乱的。”叶天扒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说，嘴角还沾了点番茄汁。
叶晴忍不住笑了，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指尖轻轻擦了擦他的嘴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老师也真是，怎么不找个新的感知器用？”她顿了顿，又提醒道，“对了，你那个感知器的电池快没电了，我昨天在你书包里放了新的，明天记得换上。”
“知道啦姐。”叶天乖乖点头，把碗里的饭扒干净，“我吃饱了！你坐着歇会儿，碗我来洗，洗完就抱你回房间。”
叶晴点点头，看着弟弟收拾碗筷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散。自从三年前那场车祸后，这个曾经连自己袜子都不会洗、放学回家就瘫在沙发上喊累的小屁孩，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不仅学会了做饭洗碗、打扫房间，还特意从社区医疗法师那里学了基础的按摩手法，每天早晚都要给她按揉双腿，缓解麻木酸胀。她低头摸了摸膝盖上的薄毯，心里又暖又酸：要是自己没出事，弟弟本该像其他十六岁少年一样，每天只想着魔法训练、和朋友打球，而不是被照顾她的重担捆在身边。
很快，厨房传来“哗哗”的水声和碗碟碰撞的轻响。叶天洗碗很仔细，先用洗洁精把油污搓干净，再用清水反复冲几遍，最后擦干码整齐。等他擦着手走出厨房时，看到叶晴正试图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水杯，身体微微前倾，显得有些吃力。
“姐你别动，我来。”叶天快步走过去，拿起水杯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什么就叫我，别自己动手，万一摔了怎么办？”
“就是想喝点水，不想总麻烦你。”叶晴接过水杯，小声说，指尖因为用力握杯柄而泛白——自从腿不能动后，她总觉得自己成了弟弟的累赘，能自己做的事都尽量不麻烦他。
“跟我还说什么麻烦。”叶天蹲下身，轻轻揉了揉她的膝盖，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今天腿有没有不舒服？下午散步回来是不是坐久了？我帮你按按。”说着，他掌心贴着她的膝盖，按照医疗法师教的手法，顺时针慢慢按揉，从膝盖到小腿，再到脚踝，每一个部位都照顾到，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缓解肌肉僵硬。
叶晴舒服地叹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好多了，还是你按得舒服，比医疗法师按的还到位。”
“那当然，我可是练了三年的‘专业手法’。”叶天笑着说，按完后帮她盖好薄毯，“走，回房间休息吧，今天外面风大，别在客厅待太久了。”
他俯身握住轮椅的扶手，轻轻将轮椅推到床边，然后屈膝蹲下，右手稳稳穿过她的膝弯，左手托住她的后背，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平稳地抱了起来。三年来的日复一日，他早就熟悉了姐姐的体重，动作熟练又稳当，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哪怕一丝颠簸让她不舒服。叶晴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还有少年人独有的清爽气息。
“慢点，别急。”她轻声说。
“放心吧姐，摔不了你。”叶天笑着回应，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边的软凳上——这张软凳是他特意选的，坐垫又厚又软，能让她坐着更舒服。
他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浅粉色的棉质睡衣，袖口和领口都绣着小小的荷叶边，料子柔软亲肤，是他特意挑的宽松款式，方便穿脱。“姐，我帮你换睡衣。”他说着，先帮她解开连衣裙背后的拉链，拉链顺滑地向下滑动，露出她纤细的后背。他轻轻将连衣裙从她肩膀上褪下来，动作轻柔得像拂过花瓣，生怕碰到她因为久坐有些僵硬的肩膀。接着，他拿起睡衣的袖子，小心翼翼地穿过她的手臂，帮她整理好衣襟，系上领口的蝴蝶结，又伸手将她颈后的碎发捋到耳后。
“要不要靠一会儿再躺？”叶天帮她调整了一下软凳的角度，顺手拿过旁边的薄毯搭在她腿上，“我把今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很快就回来。”
叶晴摇摇头，眼里带着倦意：“不用啦，有点困了。衣服明天再洗也一样，你也早点休息。”
“没事，很快就好。”叶天笑着说，拿起换下来的淡蓝色连衣裙、肉色丝袜和浅杏色内衣，放进洗衣盆里。他没有用洗衣机——姐姐的衣服料子都比较娇贵，尤其是那条雪纺连衣裙和超薄丝袜，机洗容易勾丝变形，所以他一直坚持手洗。
他端着洗衣盆走到阳台，打开水龙头接了温水，倒入适量的洗衣液，用手轻轻揉搓起泡。先洗丝袜，他指尖捏着袜口，小心翼翼地搓揉，避开容易勾丝的部位；再洗内衣，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最后洗连衣裙，重点搓揉了领口和袖口的地方，把上面的灰尘和汗渍都洗干净。洗好后，他用清水反复漂洗，直到没有泡沫残留，然后轻轻拧干水分——不敢太用力，怕把裙子拧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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