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缕晨星隐没在黛色的天幕中,天山脚下的西风镇外,被薄雪覆盖的空地上,一支队伍正踩着积雪缓缓集结。地面的积雪刚没过脚踝,每一步落下都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像冬日里藏在寒风中的细碎私语。远处的天山主峰如同一尊沉睡的银色巨人,峰顶被厚重的云层严严实实地裹着,只露出半截覆雪的山脊,晨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却已在雪山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让冰冷的雪山瞬间多了几分暖意。空气里弥漫着雪的清冽气息,吸入肺中时,带着刺骨的凉意,却又让人头脑格外清醒,连呼吸都化作了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很快消散在寒风里。
叶天站在队伍最前方,他和小雨年纪相仿,却透着一股远超同龄人的沉稳。身上那件冰蚕丝织就的深灰色御寒服,领口和袖口缝着厚厚的白狐毛,绒毛蓬松柔软,既轻便又能牢牢锁住体温,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内搭的速干羊毛衣是蒋少絮特意挑选的,纤维细密柔软,能快速吸收运动时的汗水,避免停下来后受凉。他抬手紧了紧护目镜的带子,镜片上还沾着几缕从空中飘落的雪花,视线透过镜片望向天山,能清晰地看到山脚下蜿蜒的雪路——像一条银白色的丝带,在沟壑与岩石间穿梭,绕过覆雪的矮松,一直延伸向云雾缭绕的深处,不知尽头在何方。他脚上的登山靴比平时穿的尺码大了一码,鞋底的防滑纹路深而清晰,踩在雪地上稳如磐石,高筒的设计将裤脚紧紧包裹,防止积雪灌入鞋内,靴筒边缘还缝着一圈防水的兽皮,细节处满是周全。
身旁的冰瑶则穿着一身素白色劲装,外罩一件黑色皮质披风,披风边缘的狐毛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猎猎作响,像暗夜里展开的羽翼。她手中握着一把冰晶短刃,刃身是用天山万年寒冰淬炼而成,映着晨光泛着冷冽的光泽,哪怕在寒风中也带着刺骨的寒气;刀柄处缠着防滑的鹿皮,贴合掌心的弧度恰到好处,握在手中格外稳妥。她的登山靴外还套着轻便的冰爪,尖利的爪齿陷在积雪里,虽未踏入陡峭冰面,却已提前做好应对湿滑路面的准备。她的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的雪地,连岩石缝隙中堆积的雪堆、矮松枝干上垂落的雪团都不放过,仿佛在感知每一处潜在的危险——毕竟在天山,一场看似不起眼的雪塌,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叶天,这里的雪比我们上次在黑魔山谷见的还干净!”小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雀跃与好奇。他穿着一件亮黄色的儿童御寒服,颜色在白雪中格外显眼,帽子上缀着一个毛茸茸的棕色绒球,风一吹就轻轻晃动,像一颗跳动的小太阳。他的小手戴着防水保暖手套,指尖被绒毛裹得严严实实,却还是忍不住弯腰拂过雪地,感受着积雪从指缝滑落的松软:“摸起来像冻住的,就是比想象中凉多了,手都快冻麻了。”说着,他还对着手心哈了口气,白色的雾气裹着暖意,却很快被寒风吹散。
更引人注目的是灵灵——她正稳稳地骑在叶天的小白虎背上。小白虎通体雪白,毛发蓬松厚实,像一团行走的雪团,只有额间那道淡金色的纹路格外醒目。它的四肢粗壮有力,踩在雪地上悄无声息,爪子上的肉垫能轻松应对湿滑路面,偶尔还会用脑袋蹭蹭灵灵的腿,显得格外温顺。灵灵穿着蓝色的御寒服,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绒绳,背包侧面挂着一个小小的保温杯,是蒋少絮特意为她准备的。她双手抓着小白虎颈间的软毛,小腿轻轻搭在白虎的侧腹,低头对小雨笑道:“小雨你别摸太久啦,手套虽然防水,但雪化了还是会渗进去,冻到手指就不好了。雪狼团长说,早上的雪路最结实,走起来不容易陷进去,要是等太阳出来,雪化了一半再结冰,路面会滑得像镜子,到时候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她说着,还轻轻拍了拍小白虎的脑袋,白虎立刻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蒋少絮走在灵灵和小雨身旁,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被防风御寒服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戴着薄款保暖手套的纤细手指,手中握着一张羊皮地图。地图边缘被细心地包了防水的兽皮,上面用朱砂标注的路线清晰可见,还贴着几张小纸条,写着沿途的注意事项。她时不时停下脚步,对照着地图和远处的天山轮廓,笔尖在羊皮纸上快速标注着什么,眉头微微蹙起,又很快舒展开:“根据地图显示,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落雪坡’,是进入天山腹地的必经之路。那一带海拔会逐渐升高,从现在的两千多米升到四千米左右,走的时候要放慢脚步,避免缺氧头晕。而且雪狼团长说,那里的冰裂缝多得像一张网,有的甚至被新雪覆盖,表面看起来和普通雪地没区别,只能用探雪杖一寸寸探查才能分辨,咱们走的时候一定要踩着前面人的脚印走,千万别乱踩没探查过的地方。”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巧克力,塞进小雨和灵灵手里,“先含一颗补充点能量,雪地里走路最耗体力了,巧克力能快速恢复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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