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褪去,天光渐亮,山林间的寒气却愈发刺骨。张老道和常天龙追出数十里,终究还是让那邪蛊师凭借诡异的蛊遁之术逃脱了。两人脸色铁青地返回,与守护王清阳的老敖汇合。
王清阳经过一夜的奔逃和惊吓,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将昨夜跟踪蛊虫、发现乱葬岗坟坑和山中木屋的经过,再次详细叙述了一遍。
“…那木屋周围有隐匿阵法,里面的人蛊煞极重,但我没看清脸。他察觉到我后,追了出来,速度很快,气息也很凶戾。”王清阳心有余悸地补充道。
张老道冷哼一声:“…跑得倒快!不过,巢穴既已暴露,老子倒要看看他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他看向常天龙和老敖,“…事不宜迟,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搜那山中小屋,老敖和常兄弟去乱葬岗坟坑。清阳……”他犹豫了一下,看向王清阳疲惫的神色,“…你先回家休息,魂魄受惊,需要静养。”
王清阳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张师父,我没事。那两处地方我都去过,或许能发现一些你们容易忽略的细节。而且,我的‘冰魄视界’对能量残留敏感,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他知道自己实力不足,但不想错过这关键的时刻。
老敖和常天龙对视一眼,见王清阳态度坚决,且说得在理,便点了点头。张老道也不再坚持,只是叮嘱道:“…跟紧我们,一切小心,不可逞强。”
四人稍作休整,便立刻出发。为了节省时间,决定先一起去较近的乱葬岗坟坑。
再次踏入这片阴森之地,在白天的光线下,更显荒凉破败。根据王清阳的指引,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被荒草枯藤掩盖的废弃坟坑。
张老道先是谨慎地在周围布下几道禁制,防止有残留的蛊毒或陷阱,然后才示意可以靠近。
坟坑并不深,里面散落着朽烂的棺木碎片和泥土。王清阳开启“冰魄视界”,仔细扫描坑内。浓郁的暗绿色蛊煞虽然随着邪蛊师的离开消散了大半,但依旧有残留,尤其是在坑底一处看似普通的泥土下,能量反应格外集中。
“在这里!”王清阳指认道。
常天龙二话不说,跳下坟坑,用木剑小心翼翼地将那处泥土掘开。泥土下,赫然埋着一个巴掌大小、用黑色骨头雕刻而成的诡异瓮罐!瓮罐表面刻满了扭曲的虫形符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是养蛊的‘蛊瓮’!”张老道在上面看了一眼,脸色凝重,“…看这材质和符文,是西南黑苗一脉的手法,而且年代不短了。这邪蛊师,来头不小!”
常天龙用符纸包裹着手,将蛊瓮取了出来。瓮口被一种类似蜡的黑色物质密封着,但已经破损,显然里面的蛊虫已经被转移或使用了。
除了蛊瓮,他们还在坑底发现了一些晒干的毒虫尸体和几缕不同颜色的毛发,像是进行某种邪法仪式的残留物。
“看来这里是他一个临时的炼蛊点或者召唤点。”老敖分析道,“…那只黑蜘蛛和暗金蝎子,可能就是从这儿出去的。”
搜查完坟坑,确认再无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后,四人立刻赶往更深山中的那座小木屋。
小木屋依旧孤零零地矗立在山谷背风处,周围的隐匿阵法因为主人的逃离已经失效。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一股混合着草药、腐臭和蛊毒的特殊气味扑面而来。
屋内陈设极其简陋,只有一张破木床,一个用石头垒砌的简易灶台,以及角落里堆放的一些杂物。但就在这简陋的环境中,却处处透着邪异。
墙壁上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画满了诡异的蛊术符文和阵图。地上散落着不少瓶瓶罐罐,里面浸泡着各种毒虫的尸体和奇奇怪怪的植物。灶台下的灰烬还是温的,说明邪蛊师离开不久。
王清阳的“冰魄视界”在屋内扫过,能清晰地看到这里残留的蛊煞浓度极高,几乎无处不在。但引起他特别注意的,是挂在床头的一件东西——一个用细藤编织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挂坠,挂坠的形状,像是一只抽象化的蜘蛛**。
这挂坠本身并无能量波动,但王清阳却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村里见过类似的东西?他一时想不起来。
张老道和老敖则更关注那些蛊术符文和瓶罐里的东西。张老道仔细辨认着墙上的符文,脸色越来越难看:“…好恶毒的手段!这些符文不仅是养蛊用的,还有不少是用于‘窃取生机’、‘转嫁诅咒’的邪法!这混蛋,绝对不止害了胡三一个人!”
老敖从一个陶罐里拈起一点粉末闻了闻,沉声道:“…这里面有曼陀罗花粉和尸菇粉,都是致幻和操控心神的剧毒之物。看来他还能配置迷药。”
常天龙在角落的杂物堆里翻找,突然,他动作一顿,从一堆破布下面抽出了一件东西——一件半旧的、打着补丁的灰色棉布外套**。
这外套本身很普通,村里很多老人都有类似的。但常天龙却将其拎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衣领和袖口的位置,然后又凑近闻了闻,虎目之中陡然射出骇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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