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伯府两个人,四只眼睛,看向沈令仪时,如出一辙地仇恨汹涌,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秦琬琬不用再顾及沈令仪的夫人身份,她认为自己有了和沈令仪抗衡的资本。
“我不是夫人,也比一个和离妇强,装什么装,一身贱肉,到和离我表哥都从未碰过你,他嫌你脏!”
“巧了,他被你沾过,我也嫌他脏!不过,你倒是与他极配,婊子配狗,人无你有!”沈令仪毫不留情。
秦琬琬面色由红转青,气的咬得后槽牙咯咯响。
沈令仪心里冷笑,这一家人,恶毒是刻在骨子里的,没事也能生出事来。
沈令仪想到了前世。
她也是穿着这一样一身浅淡素净的衣裳,来参加春日宴。
在湖边喂锦鲤时,被一只发狂地野猫抓破了衣衫,露出了胸前的中衣。
形容窘迫。
青鸢脱下自己的褙子,替她遮挡。
她要回府去换衣裙,却被人拦住。
有人在笑。
是秦琬琬。
青鸢将沈令仪挡在身后,二人单薄又狼狈,青鸢指甲掐入肉里,才能忍着不被他们气疯。
秦琬琬身边跟着傅临舟、老夫人、傅子衿、还有傅子悠。
秦琬琬看着披着丫鬟衣衫的沈令仪,笑得花枝乱颤。
“连猫都不喜欢表嫂呢。”
秦琬琬那时还是尊贵的表姑娘,伯府抢了沈令仪的嫁妆供养她,她得意地侮辱沈令仪。
傅临舟板着脸责备沈令仪,“病了就好好待在府里,连只猫都躲不开,何必出来丢我的人?”
傅子悠也跟着笑,“还是琬琬与我弟弟更配,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有些人啊...”
话未说完,众人却都嘲讽地看沈令仪,笑她多余。
秦琬琬脸上的笑容一收,委屈地往傅临舟怀里靠,“我不做人家妾室的,表哥已经娶妻了...”
傅临舟却搂住她,深情缱绻地看她,眼神拉丝,“给我些时日,让我处理。”
傅临舟再看沈令仪时,眼中除了嫌弃,还有浓浓的恨意,“还不滚回府去!以后也不要出来!只会扫兴!”
老夫人也骂沈令仪:“不叫你出来,你偏不听,顶着那张烫伤的脸,转着圈儿地丢伯府的人。有自知之明的话,你回去便自请下堂吧。”
他们的每句话,都像钢针一样,扎向沈令仪的心口。
她们眼中的鄙夷和嘲讽,让她的尊严寸寸碎裂。
她的委屈再也压不住,泪水成串地滴落下来。
如今再见到永安伯府的人,她们身边已经没了傅临舟的陪伴,傅子悠三天两头挨打,老夫人早已中风。
秦琬琬因日夜思虑,眼圈乌青,没了往日的神采。
只有傅子衿,似是与从前大不一样,打扮得很是靓丽。
而沈令仪,却重新替自己开辟了一条,充满生机的路。
她的身边站着堂妹,沈若晴没死在陈灼的手里。
身后是祖母、二婶,还有今朝,今朝没死,也没有罪名,还立了大功。
他们一家子都很好。
她背靠整个定北侯府,她会看着永安伯府毁灭。
沈令仪检查了一遍,自己和沈若晴袖中的东西。
今朝安排的人,已经在皇家别院里待命,以保证一会的事情成功。
宫人引领他们进入皇家别院。
初绽的鲜花,萌发的绿芽,和煦的春风,到处都是万物复苏的景象。
就连锦鲤池的冰也化了,能看到成群的红色锦鲤游来游去。
很多贵女立在碧波荡漾的湖边,观赏锦鲤,谈笑风生。
沈雨柔推脱自己初到盛京,有些怯场,要跟在二婶身边,就不和沈令仪姐妹一起了。
沈令仪倒是无所谓。
沈若晴又翻个大白眼儿,一副无语的样子。
淑嫔娘娘被人簇拥着过来了。
淑嫔穿戴华贵,神态一如既往地倨傲。
一众贵女齐齐向她行礼。
她叫人起身,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秦琬琬,“琬琬好像清瘦了些,本宫好久不见你了。”
秦琬琬一身素衣,从人群中走到淑嫔身边,向她行礼,泪光闪烁,“娘娘万安,托娘娘的福,妾才能来参加春日宴,再见娘娘一面...”
“面容憔悴了不少。”淑嫔扶她起来,见着女儿眼中的泪,心中挣扎,她是不是不该听信外头的传言,信自己女儿是灾星。
只挣扎了片刻,淑嫔眼中的意味深长退去,二人亲密地叙话。
此时,皇后和嘉宁公主姗姗来迟。
众人的目光都被皇后和公主吸引。
嘉宁公主穿着一身亮眼的海棠红宫装长裙,裙裾和袖口,都用金线织出缠枝海棠纹样,整个人活力四射。
嘉宁公主老远就朝沈令仪的方向招手,叫她们过去。
沈令仪大大方方向皇后和公主见礼。
其他宫嫔和贵女也一起见礼。
嘉宁公主看到了站在一起的淑嫔和秦琬琬,打量了几眼,便笑道:“本宫倒未发现,淑嫔妹妹和永安伯的姨娘,生得可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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