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天气回暖,百花盛开,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
自春日宴后,各家开宴会的很多。
秦琬琬疯了的事,引发了新的谈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猜测大皇子的身份。
很多朝臣也开始动荡不安,上书弹劾,要求重查当年大皇子出生之事。
都被皇上一力弹压下去。
还有永昌侯夫人去定北侯府,给得了痨病的侄子,提亲的事,也传了出去。
人人怒骂永昌侯夫人。
甚至还传出,永昌侯夫人的娘家嫂子,也曾登过几家六品官的门,打着要为建宁伯世子娶妻的名号,上门提亲。
这些人家有的听说能高攀世子,有意答应亲事。
得知真相是嫁给病痨鬼后,直接打上建宁伯府的门。
建宁伯府,一时间成了盛京城人人唾骂,最上不得台面的门第。
而,这些人家纷纷登定北侯府的门,感谢沈令仪救了自家姑娘一命。
那几家的姑娘,也跟着长辈登门致谢。
沈令仪的名声一时大噪,成为盛京城,名门闺秀的楷模。
祖母一时高兴,就解了三婶王氏和沈雨柔的禁足。
敲打他们娘俩一番,叫他们好好珍惜在侯府生活的日子。
另外,沈令仪一直派人打听着郭玉莲的消息。
三月二十八这日,郭家的一辆单乘马车,驶出了城外。
“王爷,这个姑娘着实可怜,您别怪我多管闲事。”沈令仪笑了笑。
她还是插手了王爷的家务事,这是下属的大忌。
但为了救下郭玉莲,她顾不得那许多了。
墨卿尘看她一眼,只嘱咐了一句,“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出了纰漏,我来担着。无需瞻前顾后。”
面上冷,话却无比恳切。
沈令仪心中一热,她的眼光着实好,跟了王爷这样的明主,王爷没怪她。
等她带了侍卫和沈若晴一起出城时,又想起郭玉莲脸上,被那些歹人刺字留下的疤痕,再想想她小小年纪,家中不护,由着她被歹人欺辱。
她心中便无比愤懑。
这次,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得到了墨卿尘的同意,还借用了墨卿尘的人。
京郊官道,尘土飞扬。
一列车队正不紧不慢地前行,
打头的正是郭将军府的标记。
中间一辆灰扑扑的青帷小车。
如同一个被遗忘的,不祥的囚
笼。
青帷小车前后,是护送郭玉莲的侍卫和管事。
她的家人,一个都没来相送。
突然,官道两旁,蹿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人。
“打劫!”有个黑衣人声若洪钟。
管事被吓得一哆嗦。
“好汉饶命!我们是将军府的人,要送一个不祥之人回黔西老家。”管事自报家门,想吓退劫匪。
谁知劫匪不按牌理出牌,“老子管你们是谁!给我上!”
管事一看事情不好,果断撇下车内的郭玉莲,骑马逃跑。
却被黑衣人拦下,从马上拽下来,踩在脚下。
侍卫们很快败下阵来,一片哀嚎。
黑衣人心狠手辣,刀刀致命,那些侍卫全部阵亡。
只剩管事一人,他吓尿了裤子。
黑衣人嘲讽,“将军府的人,就这点胆量?”
管事哭求道:“奴才只是个下人,那车上的才是将军府的小姐,长得水灵着呢!好汉们自便便是。”
那黑衣人踩着管事的脚更加用力,哀嚎声不断,“人我们是要定了!不过,你想活命的话……”
他拉长了尾音。
管事吓得抖如筛糠,“想活!想活!都听大爷的!”
无后话。
管事驾着不远处的一辆黑篷马车,继续回黔西。
只是侍卫变成了黑衣人其中的两个。
至于,后话,那个管事弄丢了人,自然不敢回府说实话。
他为了活命,自己知道怎么做。
黑衣人们收拾了战场。
沈令仪和沈若晴下了马车,掀开了青帷马车的车帘。
只见马车上蜷缩着一个少女。
女孩儿穿着身半新不旧的粗布衣裙,头发上,没有一只发钗。
沈令仪第一眼见她的印象,是她有一双乌黑的,圆溜溜的眸子。
看着没有半分傻气,只是有些恐惧害怕,显得她狼狈了些。
第二眼,觉得她很瘦小。
完全不像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沈令仪姐妹俩都很纤细。
但郭玉莲,缩在马车角落,肩膀比她们姐妹还窄一寸。
因为太瘦,肌肤也没那么润。
但能看出,她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尤其是五官,很精致。
前世,那群歹人,在她脸上刺了“我是傻子,人尽可夫”的字样,毁了她的身子,又毁了她的好容貌。
一个女人最在意的两样东西,都被毁了。
果然恶毒。
“你是六姑娘郭玉莲?”沈令仪先开口。
“是。你们是?”郭玉莲虽害怕,但看到她家的侍卫和管事都没了,只有两个姑娘和已经脱掉黑衣的几个侍卫模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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