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的轮胎碾过碎石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后座的李默正用绷带紧紧缠绕林辰被能量匕首划伤的手臂，淡紫色的血迹透过白色纱布渗出来，在颠簸中晕开细小的痕迹。副驾上的安全主管——如今已揭晓身份的“夜莺”，正将一份折叠的纸质地图铺在膝盖上，指尖划过标记着红色叉号的区域，那是SMART BRAIN总部的位置。
“创始人的核心实验室在总部地下五层，那里有能反向干扰净化程序的装置。”夜莺的声音比之前多了几分真实的质感，不再像电子合成音那般冰冷，“但总部的安保系统是我亲手设计的，除了最高权限者，没人能通过三重能量门。”
林辰靠在车窗上，目光盯着窗外越来越浓的红光——那是净化程序扩散的能量波纹，此刻已像一层厚重的血色迷雾，将城市边缘的建筑都染成了暗红色。他抬手摸了摸战术头盔上的通讯器，刚才尝试联系避难所的受害者，却只听到一片嘈杂的电流声，想来是能量波动干扰了信号。
“你为什么现在才暴露身份？”苏雅握着方向盘的手始终没放松，后视镜里能看到远处研究所的方向腾起黑色浓烟，“如果早点告诉我们，维克多或许不会死。”
夜莺的手指顿了顿，地图边缘被他捏出一道褶皱：“我必须确认你们不是创始人的棋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徽章，上面刻着与维克多钥匙卡相同的SMART BRAIN标志，“十年前研究所事故后，我就一直在伪装身份，创始人对所有知情人都下了追杀令，维克多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真理突然将平板电脑凑到众人面前，屏幕上是她刚刚破解的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是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背对着镜头站在巨大的实验台前，台面上漂浮着一颗淡紫色的晶体，晶体周围缠绕着与净化程序相似的能量波纹。“这是我从SMART BRAIN旧数据库的隐藏分区里找到的，拍摄时间是十年前，这个人的背影……”
“是创始人。”夜莺的声音沉了下去，“他叫泽洛斯，是SMART BRAIN的初代研发者，也是第一个成功融合奥尔菲诺基因的人类。”他抬起手，撸起袖子，手腕上有一道暗红色的疤痕，“我这条命是维克多救的，当年他把我从爆炸的研究所里拖出来，却被泽洛斯认定为‘叛徒’，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机会复仇，也在找能阻止泽洛斯的人。”
越野车突然猛地减速，苏雅踩下刹车，指着前方路口——那里停着三辆SMART BRAIN的装甲车，车灯像野兽的眼睛，在红光中泛着冷光。车身上印着银色的纹路，与之前遇到的普通装甲车不同，显然是总部直属的精锐部队。
“是‘守望者’部队，泽洛斯的私人卫队。”夜莺迅速收起地图，从背包里掏出一把能量手枪，“他们的装甲能抵御普通子弹，必须攻击驾驶舱的能量接口。”
李默立刻将共振步枪的档位调到最高，枪身发出低沉的嗡鸣：“我来掩护，你们从侧面绕过去。”他推开车门，翻滚着躲到路边的废弃汽车后，刚探出头，就看到装甲车的炮塔开始转动，能量炮弹的光芒在炮口凝聚。
“小心！”林辰大喊着，举枪对准炮塔的衔接处开枪。共振子弹击中装甲，迸发出蓝色的火花，炮塔转动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苏雅趁机踩下油门，越野车像离弦的箭般冲向路口侧面的小巷，车轮卷起的碎石打在装甲车的外壳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小巷里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木板，越野车只能缓慢行驶。夜莺靠在车窗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突然抬手示意停车——小巷尽头的墙壁上，贴着一张泛黄的通缉令，上面印着维克多的照片，下方写着“高危叛徒，格杀勿论”，落款日期是十年前。
“泽洛斯从十年前就开始追杀维克多了。”林辰走下车，伸手摸了摸通缉令上的照片，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粗糙，“他到底在怕维克多什么？”
夜莺蹲下身，拨开脚边的杂草，露出地面上一道细微的金属缝隙：“这是通往总部地下通道的入口，是我当年设计安保系统时留下的备用路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合金钥匙，插入缝隙中，轻轻转动，地面缓缓升起一块方形的金属板，露出下方漆黑的通道。
真理打开平板电脑的手电筒功能，光束照亮通道内部——墙壁上布满了管线，地面铺着防滑钢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味。“通道能直接通到地下五层吗？”她紧了紧背包带，刚才在研究所的遭遇让她仍有些心悸。
“只能到地下三层，三层到五层之间有能量屏障，需要泽洛斯的指纹才能打开。”夜莺率先走进通道，能量手枪的枪口始终对着前方，“不过地下三层有我之前藏的备用设备，或许能破解屏障。”
众人依次走进通道，金属板在他们身后缓缓落下，将红光和外界的嘈杂彻底隔绝。通道里只有脚步声和呼吸声，林辰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关闭的入口，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不是SMART BRAIN的人，更像是某种隐藏在黑暗中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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