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兰陵的马车刚驶进金麟台地界,就见金光瑶带着侍从候在路口。他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见了魏无羡便拱手笑道:“魏兄可算来了,金麟台的梨花刚开,就等你们来赏呢。”
魏无羡拍着他的肩大笑:“还是阿瑶懂我!不过这次来可不只为了赏花,还带了几个小辈来长长见识。”他说着朝马车里喊,“孩子们,快下来见过敛芳尊!”
蓝思追和江念卿率先下车,对着金光瑶规规矩矩行礼。金凌从车里探出头,看到金光瑶时愣了愣,才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小叔叔。”蓝景仪则抱着相机东张西望,嘴里啧啧称奇:“金麟台果然气派!比书上画的还好看!”
金光瑶被他逗笑,指着不远处的花园:“那里的梨花最盛,景仪想拍照,去那边再好不过。”蓝景仪眼睛一亮,拉着金凌就往花园跑,“金凌快跟我来!咱们比比谁拍的梨花好看!”
金麟台的客房早已备好,推开窗就能看见成片的梨树林。江念卿趴在窗台上,看着花瓣被风吹得像雪一样飘落,忽然转头对蓝思追说:“我们去找找金凌哥说的小剑吧?”
两人沿着回廊往金麟台的旧物阁走,路上遇到几个洒扫的侍从,见了蓝思追身上的卷云纹,都恭敬地低头行礼。江念卿忍不住小声问:“他们好像很怕你?”
蓝思追摇摇头:“不是怕,是蓝氏与金氏素来交好。”他说着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扇雕花木门,“应该就是这里了。”
旧物阁里堆满了箱子,空气中浮着淡淡的灰尘味。江念卿踮脚在书架上翻找,忽然发现个紫檀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柄小巧的金剑,剑柄上镶着颗红宝石,与金凌描述的一模一样。
“找到了!”她把剑拿出来,忽然注意到盒子底层压着张纸条,上面是金子轩的字迹:“吾侄金凌,盼其如剑般正直,亦如珠般璀璨。”
蓝思追凑过来看,指尖轻轻碰了碰剑身:“真好看。”江念卿把剑放回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等回去送给金凌哥,他肯定很高兴。”
两人刚走出旧物阁,就见蓝景仪举着相机跑过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金凌。“思追!念卿!你们看我拍的照片!”蓝景仪把相机递过来,屏幕上是满园梨花,而金凌站在花树下,侧脸被花瓣映得柔和,竟少了平日的傲气。
“这张拍得好!”江念卿由衷赞叹。金凌耳根一红,抢过相机就要删,却被蓝景仪按住手:“别删啊!这是我摄影生涯的巅峰之作!”
正闹着,聂怀桑摇着扇子走来,身后跟着温宁和蓝曦臣。“你们在这儿啊,”聂怀桑笑着说,“该用晚膳了,金光瑶特意让人备了兰陵的名菜。”
晚膳时,蓝曦臣看着几个小辈打闹,忽然对蓝忘机说:“忘机,你看他们,多好。”蓝忘机望向魏无羡,后者正偷偷往他碗里夹桂花糕,眼底的笑意比糕还甜,便轻轻“嗯”了一声。
席间,金光瑶说起雾灵山的流星雨,提议三日后同去。蓝景仪立刻举双手赞成,金凌嘴上说着“无聊”,却悄悄让侍从备了防寒的披风。
夜深时,江念卿把装着小剑的盒子放在金凌床头,刚要离开,却见金凌翻了个身,嘴里喃喃道:“爹……娘……”她心里一动,轻轻替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带上门退了出去。
走廊里,蓝思追正等着她,手里拿着盏灯笼。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衣袂飘动如谪仙。“走吧。”他轻声说,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落发。
两人并肩往客房走,灯笼的光晕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江念卿忽然想起旧物阁的纸条,轻声道:“思追,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留下很多故事?”
蓝思追转头看她,眼底盛着星光:“会的。”
夜风穿过金麟台的飞檐,带来梨花的清香。远处的梨树林里,花瓣还在簌簌飘落,像在为这些年轻的身影,铺就一条通往未来的路。而三日后的雾灵山,又将有新的星光,落在他们的眼眸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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