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千阙低头望着怀中的邵氏,指腹轻柔地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痕。
不,不应该叫邵氏了,人家闺名文静,邵文静。
千阙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只见邵文静依偎在他胸前,恬静安然。
那模样像极了寻暖的小猫,让千阙原本稍平的呼吸又乱了几分,他放缓动作,生怕惊扰了怀中的人。
毕竟,顾廷煜那副病弱的身子,这些年连下床都要靠人搀扶,邵文静与他根本没过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方才那一个时辰的时间里,若不是他中途察觉她气息渐弱,及时用给她补充水分,怕是真要伤了她的元气
于是,千阙左手单手抱起邵文静之后,右手轻轻一扯,便将没法儿用的被褥床单尽数扯到地上。
随后,又拿出来自己在储物戒里常备的床上用品,用右手将床上收拾好之后,再将邵文静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刚将邵文静轻轻放在床上,便见她的眉头微微蹙了蹙,纤长的眼睫像受惊的蝶翼般颤了颤,却始终没有睁开。
千阙心中了然,她这是被自己弄醒了,只是大概不知该如何面对此刻的情景,才故意闭着眼装睡。
千阙低笑一声,俯身再次上了床榻,昏黄的烛火映在邵文静脸上,能清晰看到那抹红晕正从脸颊慢慢漫开,连带着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可邵文静依旧抿着唇,死活不肯睁眼,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当千阙的指尖刚要触碰到她的脸颊时,邵文静终于再也忍不住,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里还带着未散的水汽,混杂着一丝慌乱,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几分怯意弱弱地说道,
“不要~”
听闻她的话,千阙停下了动作,伸出右手,温柔地将她鬓边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带起一阵微麻的痒意,他轻声道,
“你终于肯睁开眼了。”
听到千阙对自己直呼其名,邵文静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水汽像潮水般迅速漫进眼眶。
她猛地别过脸,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委屈,弱气地说道,
“你……你莫要……莫要这般折辱我。”
话刚说完,几滴晶莹的眼泪便顺着眼角滚落,滴在素色的枕头上。
千阙心中一软,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又俯身在她的朱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语气里满是安抚,
“那我以后叫你静儿,好不好?静儿,我得问问你,我大哥他……他为何……为何会这般安排?”
没错,邵文静所中春药,必然是她自己知情,且是主动喝下的,想一想,顾廷煜如今一个病重在床,即将不久于人世的病人,能够搞来春药,还偷偷下给邵文静吗?
当然不能,如此一想就知道,这主意应当是顾廷煜提出来的,而这邵文静这个被实施者,同样也必然是一个知情者。
邵文静先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了“静儿”这个称呼。
可听到千阙的问题,她却猛地扭过脸,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
“夫君说……他时日无多了,留下我和娴姐儿,孤儿寡母的,往后日子必是难以为继。”
“娴姐儿日后长大出嫁,娘家若是只有我一个弱女子撑腰,她在夫家定然会受委屈。”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身下的锦被,
“因此,夫君他便建议我……委身于你。他说,只有这样,日后娴姐儿出嫁,你才不会不管不顾。”
当然,邵文静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其实她早就对千阙起了别样的心思,她的夫君顾廷煜身子病弱,
她嫁过来之后,这么多年来对生活现状就没能满意过,而千阙又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她难免动心。
千阙看着她垂着眼帘、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他放缓了呼吸,
掌心带着温煦的暖意,轻轻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她的手在发颤,像是寒风里瑟缩的雀羽,
“静儿,你放心,往后有我。”
他指尖微微用力,将她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目光沉沉地锁住她,
“日后,我定然不会让你和娴姐儿受半分委屈的。”
邵文静顿时便被感动,全然忘记了顾廷煜正病重躺在隔壁的床上,此刻她眼里心里,只剩眼前这个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的男人,
不等她理清心头的乱绪,千阙的指尖已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轻轻抚过她的下颌。
那触感细腻得像拂过花瓣的风,却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重量,顺着皮肤蔓延开一阵细密的麻,像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去,让她不由自主地仰起脸。
视线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盛着她看不懂的浓稠情绪,像夜色里翻涌的海。
下一秒,他俯身,将一个温热的吻印在她的唇上,将所有纷杂的情绪都融在了这片刻的温存之中。
邵文静的呼吸瞬间乱了,像是被抽走了肺里的空气,只能本能地依赖着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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