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咂么了半天嘴,才缓缓说道:
“永江叔,也不光俄莫娃,吴霞他们不也莫有动静么。这要娃需要缘分。缘分到咧,娃也就来咧。”
听了苏淮的解释,吴永江没再说什么。他想了想自己的经历,感觉苏淮说的很有道理。
“永江叔,你这腿还麻痛不?”
“莫麻达,你这娃真是能,连看病都会。”
“老话怎么说来着,这叫艺多不压身。趁着还莫喝多少,俄再给你把把脉吧。”
……
给吴永江把了脉,爷俩喝完了一瓶子酒。苏淮这才放心地回木工坊。
到了下工的时间,苏淮又拿起毛巾,去西沟洗澡去了。
苏淮好一顿折腾,田玉枝很是心满意足。她这才把昨天晚上自家听到的事情,细细讲给了苏淮听。
“玉枝,这对俄来说是好事么,俄还真不想拦着。”苏淮心生了警觉,但嘴上假意地说道。
“俄不想让你走么。”田玉枝两眼水汪汪地盯着苏淮看。
“你大和你二爷可想着让俄走嘞。再说咧,进公社里拿工资,俄有啥不愿意的么。”
“俄不管,俄嫁人之前,你哪都不能去。”田玉枝真急了。
“行吧,俄想想办法。不过话说回来,你二爷也未必能办成这事吧。人家公社里的人能听他的?”
听了苏淮的反问,田玉枝微微有点愣神儿。过了不大一会儿,田玉枝说道:“俄再打探打探。不管咋说,你也得想好办法,可不准走。”
————
苏淮吃过饭,借口去遛遛弯,从家里出来,走到了村子里。
走?去哪儿?除非是回家,自己哪儿都不会去的。去公社上班?嘁!就是去县城上班,我也不稀罕。哪有我现在过得舒服。
敲开吴永贵家的门,看到吴永贵正躺在躺椅上,抽着烟喝着水,别提多享受了。
“苏淮来咧。”吴永贵的婆姨热情地招呼着苏淮。
“婶儿,俄来找永贵叔拉拉话。”
“你坐,俄去给你泡茶。前两天小蓉让人给捎来的茶叶,闻着就香甜。”
“唉,谢谢婶儿。”
苏淮一进门儿,吴永贵就坐起了身儿。他拍了拍旁边的小板凳,示意苏淮坐这。
“娃,你的心思咋能这么巧咧。你看这椅子,能坐能躺,舒坦得很嘞。”
“叔,这不算啥,老祖宗们传下来的样式。俄听到几句闲话,拉给你听听。”
“甚?村里又有人说你闲话嘞?看俄哪收拾他们。”吴永贵一听就急眼了。
“不是,俄听人说,田仁义想让公社的领导,把俄调公社去。”
“甚?他能有这本事?你可不能走,咱们村全靠着你的手艺嘞。你要真想走也行,等到通娃学好,俄绝对不拦你。”
“叔,俄可莫说要走。俄的意思是你有空去找找冯通俄冯哥,把这事跟他说说。毕竟他在县知青办,说话比咱说话管用。”
“这才对么。明儿俄就去县城一趟。”
……
————
要说损人不利己的事,田仁义干得很麻利。那利己的事,吴永贵干得更麻利。
第二天天还没亮,吴永贵就收拾利落,腰上别着烟袋,换了双合脚的布鞋,大步走出了村。
日头刚挂到树梢,吴永贵就敲响了女儿的家门。
刚准备好早饭的吴小蓉,利落地打开门,一见是自己的父亲,她心里略有些紧张。
“大,你咋一早来了么?家里出事咧?”
“莫事,俄来找冯通拉点话。”
“还莫咥饭吧,俄给你盛饭去。冯通,俄大来咧。”吴小蓉是个利索的女子,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冲着里屋叫着自己的男人。
“叔,你来咧。”冯通穿戴整齐走出门。
“通娃,俄有事要跟你说咧。”
“叔,咱先咥饭。叔,俄去给你拿酒杯。”
“不喝酒嘞。”
……
早饭吃完,吴永贵也把从田仁义下台直到昨天的事情,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冯通听完之后,很是不以为然,“叔,这莫多大事。俄们本来说要把小苏调进城里来,进县城的家具厂。这一来想让他多给村里做些贡献,二来俄们最近也忙得很,就把这事落下了。”
“咋,你们也想要小苏?那可不行。现在村里全靠着苏淮咧。再说咧,你两个哥哥还要跟着他学手艺,可不敢让他现在就走。”听了女婿的话,吴永贵的心更急了。
“叔,俄不是说了么,这事先不急。明年再调苏淮也行么。不过公社里头,俄得先打个预防针。这事到了这一步,恐怕俄身份有点不够,得去找人咧。莫麻达,不是多大的事。毕竟你们不是私人买卖,都是集体的么。”
“这才对么。俄跟你说,你哥都能打炕桌咧。虽然苏淮说不咋样,还得好好再练练,可俄看着挺好。桌面那个平整……”
吴永贵提到儿子,脸上写满了幸福和开心。
————
田仁义还算是个有主意的。昨天第一趟进公社,他先去了趟公社的木工坊,借着打家具的名义,挑挑拣拣,说他们做的还不如自己村里头的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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