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淮的话,不管是苏明得,还是杜氏,心里都觉得挺高兴。
“那是,要不我怎么说油光水滑呢。大淮你费心了。快坐,吃饭。”
于是苏淮心安理得地在小叔家里蹭了一顿早饭。吃人家的省自己的,一点儿都不错。像苏淮这么能吃的人,在小叔、小婶热情地招待下,一连喝了三碗热粥,吃了五个大馒头。饭不够菜来凑,他又吃了大半盘子小菜,才感觉自己饱了。
平时在家他只吃三个大馒头,这回多吃了两个,很是舒服。于是他拍拍自己的肚皮,和小叔一家告辞。
等苏淮走了之后,苏烁阴沉着脸,对母亲说道:“苏淮真特么能吃。一个人就吃了三四口人的饭。我都没吃饱。”
“……”杜氏这才注意到两儿一女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你们都没吃饱?”
“妈,赶紧再做点吃的。回头我还得去上班呢。”苏烁催促着母亲。
对于眼前的这一切,苏明得根本就没在意,他仍在不停地抚摸着兔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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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苏明止家里,看着十几张兔皮,还有一张狼皮、半张鹿皮,徐氏眼里噙着泪,拿着皮子不停地抚摸着。
“咱们真没白疼大淮。这孩子知冷知热的,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咱。”
“锐子娘。这些皮子够仨孩子的不?”
“够,我再添点棉花,能给他们仨做新袄。我正愁今年的冬衣怎么做呢。棉花攒了三年,也不够三件新衣裳的。这回解决了。这狼皮能给你做件皮袄。”徐氏心里盘算着,缓缓地说道。
“别只顾着我,这狼皮咱俩一人一半儿,都做坎肩吧。穿在旧棉袄里,也挺暖和。”苏明止心疼自己的媳妇。
“不用,我整天在家里,有棉袄就能过冬。还是紧着你吧。天天早出晚归的,外面又冷着邪乎。你要是冻个好歹,咱们这日子就别过了。这鹿皮可是好东西,我打算给钦子媳妇也做个坎肩儿。入了咱苏家的门,就是咱苏家的人。一样的儿女,不能少了她的。”
“你看着安排。要是不够的话,就先紧着钦子媳妇。我穿不穿都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冻死。行了,我上班去了。”苏明止说话间,已经穿戴整齐。
……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苏明静、苏明虑的家里。大家得到的皮子都差不多,唯独苏明得家最少,还不到大家的一小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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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厂门口的保卫室里,孙守明正烤着火值着班。就见苏淮远远地冲着他走了过来。
“舅。”
“你个臭小子,赶紧进来烤烤火。”
苏淮拎着一个大包袱走进了保卫室。往孙守明身旁一放。
“这一大早拿的什么。大淮,最好不要带进厂里,别让别人误会。”孙守明教着自己的这个外甥。
“舅,这里面是十二张野兔皮,是我在西北打猎留下来的。给您送四张,剩下的麻烦回头您帮着转交给李叔,还有黄忠发黄叔。”
“外甥孝敬的,我就不客气了。昨天看到下雪,我正琢磨着想搞副手套呢,结果你就给送来了这个。正好也给你妗子做个皮帽子,这女人一生完孩子,不是头痛就是腚痛的。大淮到底是个大人样了,会说话也会办事。成,回头我交给他们。”孙守明从来不假客气,一口应承了下来。
他要是愿意虚与委蛇,早就不是股长了,苏明安的副科长搞不好就能落他头上。当然,他只是自己不愿意走人情来往,但并不代表他不懂,他也不反对别人稍稍拉一下关系。
“舅,哪天家里去一趟。我给您打了一个书桌,还有两把官帽椅。你看看哪里不行,我再修修。”
“什么?大淮你还有这手艺?”
苏淮不得不把讲了好多遍的谎言,又重新说上一遍。
“晚上咱爷俩一起走,我非得看看我大外甥的手艺。”孙守明满是新奇和欣慰。
离开保卫室的时候,苏淮知道自己这波又稳了。不仅回报了当初的情份,又进一步拉近了关系,还多了一个义务的推广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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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发拿着几张兔皮走进办公室,屋里的人都能看到。
“黄工,哪儿搞的兔皮,看毛色可真不错。要不送我吧,买也行。这天冷得邪乎,正想做副皮手套,搞个皮帽子戴。”办公室老人徐淑珍,看着油光水滑的兔皮眼馋。
“这可不行,家里亲戚孩子送的。人家孩子想着咱,咱可不能拿回来送人情。忙你的吧。”黄忠发乐呵呵地拒绝了。
只是他进自己小办公室的时候,眼角扫了一下苏淮,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中午还没到饭点儿,天空又飘起了小雪花。陈钢看了一会儿雪,然后又跑到苏淮的桌前串岗。
“苏淮,今年这雪下得可真早。”
“嘁,这算个球。去年这时候,西北的雪都一尺深了。我还不得不出门儿,三十多里路趟着雪,去给人送饭去。”
“是去看你的小媳妇吧。要是我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别说三十里了,就是三十公里,天上下刀子,我也乐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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