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阿雅挺着越发明显的肚子,来到了王雨生苦苦支撑的烧烤店。店里没什么客人,只有王雨生一个人在烟雾缭绕中默默烤着几串东西,额头上全是汗,衣服上也沾满了油渍。
阿雅嫌弃地皱了皱眉,捂着鼻子,直接走到收银台,毫不客气地打开抽屉,将里面大部分的收入一把抓了出来,塞进自己包里。
王雨生听到动静,回头看到她拿钱,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疲惫地低下头,继续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串,仿佛已经麻木。
阿雅拿了钱,瞥了他一眼,语气理所当然:“我明天去产检,再买点营养品。这点钱够干嘛的?真是没用!”说完,扭着腰就走了,留下王雨生一个人对着冰冷的烤炉。
阿雅并没有去医院,而是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个偏僻的网吧附近,找到了那个之前被她骂走、却又因为钱再次被联系上的“表哥”。
那男人正叼着烟蹲在路边打游戏,看到阿雅,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和贪婪。
阿雅把他拉到更隐蔽的角落,先是红着眼眶,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怜模样,带着哭腔说:“哥!你就真能眼睁睁看着你未来的儿子(她刻意强调)被人这么欺负?我差点被那野种打死!额头现在还有疤呢!这口气不出,我以后怎么在你儿子面前抬头?你是不是男人啊?连自己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住?”
男人嘬着牙花子,没吭声,眼神瞟向她鼓鼓囊囊的包。
阿雅见卖惨效果不大,立刻换了副面孔,压低了声音,说出了她思忖已久的另一个更恶毒、也更隐蔽的计划:“……不用你绑人,那样风险太大。你就想办法,跟踪那个小丫头片子(指暖暖),找机会…比如她放学路上,人不多的时候,用沾了药的手帕从后面捂住她嘴,弄晕了,随便扔到哪个郊区的废弃工厂或者桥洞底下就行!让她家里人找一两天,吓也吓死他们!等找到了,人也吓傻了,谁能查到是我们干的?”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沓钱,差不多有一万块,塞到男人手里,眼神狠厉:“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两万!够你潇洒很久了!”
男人摸着那厚厚的人民币,手感实在诱人。他脸上立刻堆起虚伪的亲昵笑容,接过钱揣进兜里,甚至还伸手搂了一下阿雅,哄道:“哎哟我的心肝,看你说的!你受了委屈我还能不管?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敢动我女人和孩子,我看他们是活腻歪了!”
阿雅这才满意地笑了,又叮嘱了几句细节,才转身离开。
等她走远了,身影消失在巷口,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鄙夷和算计。他朝着阿雅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呸!骚货!真他妈最毒妇人心!让老子去动一个小姑娘?还想弄晕扔郊外?这他妈被抓到就是重罪!想让老子进局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掂量着手里的一万块钱,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一抹狡猾的冷笑:“不过这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这事老子是肯定不会干的…但得想想,怎么编个谎话把这蠢女人糊弄过去,顺便再把剩下的两万骗到手…”
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是编造一个行动失败的故事,还是找个替罪羊,或者干脆拿钱跑路…总之,违法犯罪的事不能干,但骗阿雅这种女人的钱,他可是毫无心理负担。
阿雅自以为找到了报复的利器,却不知她找来的,只是一个更狡猾、更自私的骗子。她的恶毒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可悲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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