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瓦里安与伯瓦尔在战场上殊死搏斗、圣光与古神低语激烈冲撞的同时,那支由多方精锐组成的先遣队,正如同幽灵般穿梭在暴风城地下错综复杂的管网与废墟之中。
凭借马蒂亚斯·霍克对地下世界的熟悉、凯登的奥术伪装以及莉安德拉圣光对腐化气息的敏锐感知,他们成功避开了多波清道夫的巡逻,沿着“乌鸦之盟”留下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荆棘乌鸦标记,不断向着城市核心区域深入。
越靠近暴风城要塞下方,环境就越发令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的甜腻腐败气味越来越浓,管道壁上开始出现不自然的、仿佛血管般搏动的暗红色菌斑。偶尔能听到上方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非人的嘶吼以及能量设备的嗡鸣,提醒着他们地面上的激战正酣。
“标记指向这边。”马蒂亚斯蹲下身,用手指抹过一条锈蚀管道上几乎被苔藓覆盖的刻痕,那正是一个简化的乌鸦图案,喙指向一条更加狭窄、似乎已被废弃多年的通风井。“但前面……感觉很不舒服。”他补充道,即使是这位经验丰富的潜行者,也对前方黑暗中弥漫的气息感到本能的排斥。
莉安德拉握紧了胸前的圣光护符,脸色凝重:“强大的暗影腐蚀……还有……一种被扭曲的生命力。圣光在警告我。”
凯登检查着他的探测仪器,指针疯狂跳动:“能量读数混乱且高危,有强烈的精神干扰残留。我们必须非常小心。”
但他们没有退路。地面的战斗是为了吸引注意力,为他们创造机会。破解“星光之下,狮鹫之影”的谜题,找到可能存在的“钥匙”,是扭转战局的关键。
矮人直升机驾驶员布里吉塔通过微型的、带有伪装功能的通讯器传来讯息,声音因干扰而断断续续:“地面……战斗激烈……国王陛下……正在与伯瓦尔……直接对抗……能量波动……极其恐怖……你们必须……加快速度……”
压力更大了。
马蒂亚斯深吸一口气:“跟我来,保持绝对安静。”他率先钻入了那条狭窄的通风井。其他人依次跟上。
井内更加黑暗,充满了陈年的灰尘和那种令人作呕的甜味。他们爬行了似乎漫无尽头的时间,直到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和更加开阔的空间。
马蒂亚斯示意停下,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废弃大厅,穹顶很高,部分已经坍塌,露出外面昏暗的天空——他们似乎已经来到了要塞地下区域的边缘,甚至可能靠近山脉内部。大厅中央堆满了瓦砾和废弃的建材,但吸引他们目光的,是大厅尽头墙壁上的一幅巨大的、虽然破损严重却依然能辨认出轮廓的壁画。
壁画的内容,正是暴风城的象征——一只展翅欲飞的雄狮狮鹫!但这只狮鹫的姿态有些奇特,它并非仰天长啸,而是低着头,目光似乎凝视着壁画下方某个特定点。而更奇特的是,透过穹顶的裂缝,几缕星光(或许是特定的天光)正好能照射在狮鹫的头部和翅膀上,在灰尘中形成几道微弱的光斑。
“星光之下……狮鹫之影……”凯登喃喃自语,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谜题指的是这里!这个大厅!星光通过裂缝照亮狮鹫,狮鹫的影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狮鹫凝视的方向,投向壁画下方那片被阴影笼罩的区域。那里堆放着一些看似随意的破损石像和石块。
“影子指向的地方……钥匙就藏在那里!”莉安德拉低声道。
但问题来了。那片区域位于大厅中央,四周毫无遮挡。而整个大厅,并非空无一人。
几只造型更加精密、传感器更多、散发着更强能量波动的清道夫构造体,正无声地在大厅内沿着固定的路线巡逻。它们的扫描光束不时扫过那片阴影区域,显然那里是被重点监控的地方。
不仅如此,众人还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带着强烈恶意的精神压力笼罩着整个大厅,让他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注视着一切。
“有埋伏。”马蒂亚斯肯定地说,“它们知道这里重要。”
“硬闯不可能。”凯登评估着清道夫的数量和配置,“我们需要引开它们。”
莉安德拉思索片刻,看向手中的圣光护符:“圣光与这种腐化是天然的对立。如果我全力爆发圣光,应该能暂时吸引甚至干扰那些构造体和隐藏的监视者。但效果持续不了太久,而且会彻底暴露我们的位置。”
“就这么办!”马蒂亚斯当机立断,“莉安德拉,你负责制造混乱。凯登,你掩护她,并准备最快的屏蔽法术,在我们得手后尝试阻断追踪。我去拿东西!其他人,守住入口,准备接应!”
没有时间犹豫。计划迅速制定。
莉安德拉深吸一口气,开始低声祈祷,纯净的圣光在她身上汇聚,越来越耀眼,与大厅内污浊的腐化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凯登则开始吟唱复杂的咒文,准备着一个强力的奥术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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