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顺着门缝钻进来时,苏晚正靠在病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盖在腿上的薄被。纱布裹着她的双眼,世界只剩一片漆黑,只有耳边陆泽轻柔的说话声,能让她稍微安心些。陆泽刚给她削了个苹果,切成小块递到她嘴边,轻声说:“慢点吃,刚温过,不凉。”
苏晚张嘴咬下,苹果的清甜在舌尖散开,可她心里却一片苦涩。自从眼睛被厉沉舟毁掉后,她就像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依靠陆泽。她怕黑,怕安静,更怕那个名字——厉沉舟,只要一想到他,浑身就会控制不住地发抖,仿佛那双手还在眼前,带着刺骨的寒意。
“阿泽,”苏晚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他不会再来了吧?”
陆泽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试图给她力量:“放心,警察一直在搜捕他,他不敢来的。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可他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腥臭味涌了进来,夹杂着泥土和腐烂的气息,让苏晚瞬间僵住,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陆泽也察觉到不对,猛地转过头,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苹果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是厉沉舟。
他穿着件沾满污渍的黑色外套,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迹,眼里闪烁着疯狂又诡异的光。他手里攥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还滴着水。
“好久不见啊,苏晚,陆泽。”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带着戏谑的笑意,一步步朝着病床走来。
“你……你怎么进来的?!”陆泽挡在苏晚身前,声音里满是恐惧,却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后退,“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喊人?”厉沉舟嗤笑一声,“你喊啊,看看谁能来得这么快。”他走到病床边,停下脚步,眼神落在苏晚裹着纱布的眼睛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听说你眼睛瞎了?真可惜,以前那双眼睛多好看啊,怎么就没了呢?”
苏晚蜷缩在病床上,双手死死抓着被子,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里不停念叨着:“别过来……别碰我……你这个疯子……”
“疯子?”厉沉舟伸手,一把扯开苏晚眼上的纱布。纱布落下,露出两个空洞洞的眼窝,边缘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格外恐怖。陆泽看得心脏骤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还是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退缩。
厉沉舟从塑料袋里掏出两颗红彤彤的荔枝,表皮还带着水珠,看起来新鲜得很。他捏着荔枝,在苏晚眼前晃了晃,语气里满是玩味:“不过没关系,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你看,这荔枝多新鲜,刚好能给你当眼睛。”
“你要干什么?!”陆泽嘶吼着,就要扑上去阻拦,可厉沉舟早有防备,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陆泽疼得弯下腰,捂着肚子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厉沉舟没再管他,转头看向苏晚,眼里的疯狂彻底爆发。他捏住苏晚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然后拿着其中一颗荔枝,朝着她左边的眼窝狠狠塞了进去!
“啊——!”
苏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窝被荔枝硬生生撑开,粗糙的荔枝表皮摩擦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鲜血瞬间从眼窝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病号服上,晕开一朵朵刺眼的血花。
“疼……好疼……”苏晚浑身抽搐,眼泪混合着鲜血往下流,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厉沉舟摆布。
厉沉舟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又拿起另一颗荔枝,塞进了苏晚右边的眼窝。两颗硬邦邦的荔枝堵在空洞的眼窝里,将伤口撑得更大,鲜血涌得更凶了,顺着荔枝的缝隙往外渗,看起来诡异又恐怖。
“好了,”厉沉舟拍了拍手,像是完成了一件伟大的杰作,他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陆泽,语气带着炫耀,“你看看咱们苏晚多好看呐!这双‘眼睛’多特别,比以前好看多了,对吧?”
陆泽看着苏晚眼窝里塞着的荔枝,看着她满脸的鲜血和痛苦扭曲的脸,胃里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胃酸混合着刚才吃的东西,吐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酸腐的气味,和血腥味、消毒水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他一边吐,一边看着厉沉舟,眼里满是绝望和愤怒,却无能为力。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疯子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害苏晚。
厉沉舟看着陆泽呕吐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他走到陆泽面前,踢了踢他的后背,嘲讽道:“怎么?不好看吗?还是你觉得,只有你能看苏晚好看的样子?”
陆泽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对着厉沉舟嘶吼:“你这个魔鬼!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厉沉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早就不怕报应了!我现在只想让苏晚陪着我,永远陪着我!”
他说完,又转头看向病床上的苏晚。苏晚已经疼得快要失去意识了,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声,眼窝里的荔枝还在不断挤压着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染红了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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