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答话,而是蹲下身,拨开一丛枯草。泥土表面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拖过。她伸手摸了摸痕迹边缘,指尖沾上一点灰白色的粉末。‘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她低声说,‘有人最近经过,而且刻意掩盖了足迹。’
云绮月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她低头看着脚边那半截漆黑的箭矢,尾端刻痕清晰,与妖兽肋骨上的碎骨纹路如出一契。叶凌轩站在她身后一步,目光扫过石缝,没有说话,但手已按在剑柄上。
雾从山谷口漫上来,贴着地面游走,将孤松的影子拉得细长。远处树影间,一道微弱的灵光闪了两下,随即隐没。
“是柳萱儿。”云绮月收回手,快步向前,“她在松后留了印记。”
叶凌轩紧随其后。绕过粗壮的树干,果然见柳萱儿盘坐在一块青石上,双目微闭,袖口缠着一条淡绿色的丝带,正轻轻晃动。她睁开眼时,脸上露出笑意:“你们总算来了。”
“这是我们在密林里找到的。”云绮月从储物袋中取出玉匣,放在地上。匣面贴着一层灰烬,那是她以血符锁住最后信号所留下的残迹。
柳萱儿凑近看,手指轻触灰层,眉头忽然一皱:“这气息……有点像西岭那块石碑上的魔纹余韵。”
“石碑?”叶凌轩展开地脉图卷,压在石块下,“你那边有发现?”
柳萱儿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页,铺开。上面是一幅拓片,刻满扭曲的线条与符号,第三行中央的位置,赫然有一个残缺的符文——形状与箭矢尾部的标记几乎一致。
云绮月立刻取出那半截碎骨,小心翼翼拼在拓片旁。缺口严丝合缝,完整的符文浮现出来。
“这个字……”柳萱儿低声念道,“古魔语里叫‘守界’,意思是‘守护边界之人’。传说中,只有被选中的守卫才会被刻上这种印记。”
“所以那妖兽不是偶然出现的。”叶凌轩盯着图卷,“它是被安置在那里的,职责就是封锁入口。”
云绮月沉默片刻,又将玉匣打开,取出那片黑色鳞片。虽然光芒已熄,但她仍能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震颤,像是某种残留的感应未完全断绝。她将鳞片靠近拓片,靠近那个完整符文。
刹那间,拓片上的墨迹泛起一丝暗红,仿佛被唤醒。
“它有反应!”柳萱儿惊呼。
“不只是反应。”云绮月凝神,“它是被同一个源力激活的。这片鳞、这枚符、还有那妖兽体内的灵印——它们都来自同一套系统。”
叶凌轩抬手,指向图卷上一处标记:“幽陨谷。两条地脉交汇点偏北十五里,常年死气弥漫,地图上标注为禁地。但这里地下暗流与仙山残脉相连,若有人想藏身,此地最合适不过。”
“而且没人会去。”柳萱儿补充,“传闻进去的人,十有八九失魂,连尸首都找不到。”
三人一时静默。
云绮月闭上眼,调动体内那股新生力量。它不像以往那样躁动不安,反而沉稳地顺着经脉流转。当她将意念投向北方时,胸口忽然一阵微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遥远的地方轻轻回应。
“我能感觉得到。”她睁开眼,“那里有和仙山晶体相似的气息,但更冷,带着腐朽的味道。”
“那就是了。”叶凌轩收起图卷,语气坚定。
柳萱儿将拓片仔细卷好,塞进防水布囊。“既然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就没必要再等了。越早确认,越能抢在他们转移前动手。”
云绮月将玉匣重新封好,连同碎骨、鳞片、箭矢一并收入储物袋。她抬头望向北方,天边灰蒙一片,山脊线模糊不清。风从谷口吹来,带着一股铁锈般的干涩味。
“我们得小心行事。”她说,“如果那妖兽只是岗哨,真正的守卫恐怕更强。”
“我知道。”叶凌轩将青铜定位钉取下,收回怀中,“不会再让信号暴露位置。”
柳萱儿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尘土:“我带了三张避息符,能遮掩灵波动。另外还有两瓶清神丹,防止死气侵蚀心智。”
云绮月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罗盘。指针原本静止不动,此刻却缓缓偏转,最终稳稳指向北方。
“它认准方向了。”她说。
三人不再多言。柳萱儿收起青石上的丝带,缠回手腕;叶凌轩检查剑鞘是否牢固;云绮月最后看了一眼脚边的石缝,确认没有遗漏痕迹。
他们并肩走出松林,踏上通往北境的山道。路面崎岖,碎石遍布,每一步都踩出轻微的响动。雾气越来越浓,前方十步之外便难以看清轮廓。
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云绮月忽然停下。
“怎么了?”叶凌轩回头。
她没答话,而是蹲下身,拨开一丛枯草。泥土表面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拖过。她伸手摸了摸痕迹边缘,指尖沾上一点灰白色的粉末。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她低声说,‘有人最近经过,而且刻意掩盖了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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