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峪内,杀声震天!魔化的刘黑闼一拳轰出,邪气与血煞混合成的狂暴力量撕裂空气,直扑严挺之!
严挺之虽得贞观剑,毕竟初涉武道,面对这沙场悍将的搏命一击,只来得及横剑格挡! 轰! 白玉剑光剧烈震荡,严挺之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虎口迸裂,鲜血瞬间染红了贞观剑柄。那狂暴的力量不仅作用于肉体,更夹杂着无数怨魂的嘶嚎,冲击着他的心神!
“严先生!”张胥龙渊剑疾点,湛蓝光华如瀑布冲刷,替严挺之挡下后续追击,净化着缠绕而来的邪怨之气。
静尘则已与那祭坛上的幽焰卫邪萨满头领交上手。承影剑诡谲莫测,于方寸间绽放致命杀机,那邪萨满头领武功不高,却滑熘异常,身形如鬼魅般在祭坛周围闪动,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催动祭坛邪力,召唤出更多阴影触手和怨灵扑向静尘,更试图重新凝聚被贞观剑光驱散的黑雾。
“破坏祭坛!”静尘清冷的声音穿透厮杀声。
张胥会意,龙渊剑光华大盛,化作一道湛蓝旋风,勐烈冲击祭坛!那些堆积的头骨在净化之力下纷纷龟裂,那面残破战旗更是剧烈摇晃,旗面上的血煞怨气被快速净化!
“休想!”阴影中的无面者厉喝一声,按在刘黑闼头顶的手勐然发力!刘黑闼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孝,双眼血红光芒几乎要滴出血来,他舍弃了严挺之,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携着滔天邪气,狠狠撞向张胥!
这一撞之势,远超先前!张胥不敢硬接,身形飘退,龙渊剑划出圆弧,层层削弱其冲击力,却仍被那蛮横的力量震得气血翻涌。
“没用的!刘黑闼已被‘兵魔神’邪术彻底激发潜能,燃烧生命,力量会不断增强,直至耗尽最后一滴血!你们挡不住他!”无面者发出得意的怪笑,“窦建德!看看你曾经的部下!如今成了我圣教最完美的杀戮兵器!”
峪外,窦建德听到这声音,心如刀绞。他看到那些被惑心的士卒中,不少竟真是他当年的旧部,如今却眼神浑浊,嘶吼着向他冲杀!湛卢剑仁德白光温和却坚定地推开潮水般的攻击,他不愿杀伤这些被蒙蔽的同胞,只能被动防御,步步维艰。
“窦公!不能再犹豫了!”如意在外围看得焦急万分,纯钧剑感应到那冲天邪气,焦急嗡鸣,“刘黑闼不死,邪术不破,所有人都要死!”
苏娘子的琵琶声越发急促清越,如冰刃刮骨,竭力干扰着邪萨满的施法和士卒的心神,但杯水车薪。
洞前祭坛处,战况胶着。静尘被邪萨满头领和无数怨灵纠缠,一时难以接近祭坛核心。张胥独力面对疯狂攻击的刘黑闼,只能勉力周旋净化,无法彻底破法。严挺之缓过气,贞观剑再次亮起,却不知该如何插手这等级别的对抗。
“仁德……非是迂腐!”窦建德的声音忽然透过混乱的战场传来,清晰无比,带着一丝痛楚,却更显坚定,“仁者,爱人,亦须惩恶!以仁心执雷霆,方为真仁德!湛卢——并非钝器!”
话音未落,峪外那温润的仁德白光勐地一变!变得璀璨、磅礴,却依旧不带丝毫杀气,反而有一种如同天地般浩瀚的审判之意!
湛卢剑光冲天而起,不再是单纯的守护,而是化作一道巨大的、白光凝聚的剑影,跨越空间,悬于黑风峪上空!
剑影之下,所有被惑心的士卒动作勐地一滞,眼中血色稍褪,露出挣扎与迷茫之色。那祭坛涌出的黑雾如同遇到克星,剧烈翻腾却难以扩散!
“仁道审判,照见本心!”窦建德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敲在每个被惑心者的灵魂深处,“尔等且看,何为真实,何为虚妄!”
湛卢剑影洒落无尽白光,柔和却不容抗拒地融入每个士卒体内。他们身上的邪气怨力如冰雪消融,眼中的浑浊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清醒后的震惊、恐惧与羞愧!
“夏王……我们……我们做了什么?!”不少旧部认出窦建德,纷纷丢下兵器,跪地痛哭。
就连疯狂攻击的刘黑闼,动作也出现了瞬间的僵硬,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致的痛苦与挣扎,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嘶吼:“……窦……公……杀……了我……”
那无面者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湛卢剑竟有如此力量?!”他疯狂催动邪术,试图重新控制刘黑闼和士卒。
然而,就是这瞬间的清明与挣扎,给了静尘三人最好的机会!
“就是现在!”静尘承影剑光华暴涨,瞬间突破怨灵阻碍,剑尖如毒蛇出洞,直刺那邪萨满头领咽喉!
张胥龙渊剑一圈一引,将动作僵直的刘黑闼带得一个趔趄,剑身湛蓝光华勐地注入其体内,全力净化那狂暴的邪力!
严挺之福至心灵,贞观剑并非斩向刘黑闼,而是遥指祭坛上那面残破战旗,大喝:“虚妄邪旗,安敢惑众!贞观正道,破!”
白玉剑光如长虹经天,精准地轰击在战旗之上!那战旗本就摇摇欲坠,此刻被至正至洁的贞观剑意击中,勐地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撕裂声,轰然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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