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般冲上楼,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和寒意,直接闯进了钢琴房!他甚至没有看怜子一眼,而是猛地一拳砸在了钢琴的共鸣箱上!
“哐!!!”一声巨大而刺耳的杂音取代了优美的琴声!
“我说过,安静!”阵的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碧绿的眸子死死盯着那架钢琴,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拆成碎片!
怜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从琴凳上跌坐下来,吓得浑身发抖,眼泪瞬间涌出。
“阵!你干什么!”黑泽光闻声冲进来,看到女儿吓坏的样子和儿子那副要杀人的表情,又惊又怒,却不敢真正激怒他,“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能吓唬妹妹!”
阵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黑泽光:“我的耐心有限。要么它安静,要么我让它永远安静。”他指的是那架钢琴。
“你……”黑泽光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他毫不怀疑阵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最终,这场冲突以怜子哭着跑回房间、接下来整整两天不敢练琴而告终。
黑泽光看着女儿红肿的眼睛和日益消沉的情绪,再看看地下室那扇紧闭的、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和痛苦。
他不能让女儿放弃音乐,那是她的生命和梦想。 他也不能(不敢)真正阻止儿子的“工作”,那可能引发更可怕的后果。
唯一的解决办法,似乎只剩下物理隔绝。
于是,一场由黑泽光主导的、“疯狂”的隔音棉战争,就此打响。
他动用了事务所的资金(以及系统奖励的“微量资金”),购买了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厚最昂贵的隔音材料。他带着工具,亲自上阵,开始对钢琴房进行“武装改造”。
首先是在钢琴内部塞满吸音棉,试图从源头上减弱声音。效果甚微,琴弦的震动和共鸣是无法完全抑制的。 然后是在墙壁上粘贴厚厚的隔音板。一层,两层……让原本还算宽敞的琴房变得像一个小盒子。 接着是天花板和地板,同样铺上厚厚的隔音层,甚至不惜抬开地板,在龙骨之间填充隔音材料。 最后,连门也换成了厚重的隔音门,缝隙处贴上密封条。
黑泽光像着一个偏执的木匠,日夜不停地忙碌着,敲敲打打,粘贴填充。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灰尘沾满了他的脸庞。他不在乎美观,不在乎成本,只追求一个效果——静音。
小怜看着父亲为了自己如此辛苦,既感动又心酸,练习时更加克制,甚至大部分时间改用弱音器,这让她的练习效果大打折扣。
阵对于楼上持续不断的装修噪音,似乎更加不耐烦,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冲上来发作,只是偶尔会用一种极其冰冷、仿佛看跳梁小丑般的眼神,瞥一眼忙碌的父亲,然后更加用力地摔上地下室的门,表达他的不满。
而最无辜且茫然的,莫过于鱼冢三郎。这个魁梧的少年常常被黑泽光抓来当壮丁,搬运那些沉重无比的隔音材料。他完全搞不懂状况,只知道“大哥”不喜欢噪音,“伯父”在想办法让“小姐”的声音变小。他笨拙地帮忙扶着梯子,递着工具,看着黑泽光像疯了一样往墙上糊着厚厚的、像棉花一样的东西,巨大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一丝丝……同情?(对伯父的辛苦)
经过一番近乎疯狂的改造,钢琴房的隔音效果确实提升了不少。关上门窗后,外面的声音传入变得微弱,里面的琴声传出也确实被削弱了许多。
但这远远达不到阵所要求的、近乎绝对的“寂静”。
怜子的琴声,尤其是高音和强奏部分,依旧像顽固的精灵,能找到细微的缝隙,钻透厚厚的隔音层,幽幽地传入地下室。虽然音量不大,但那种持续不断的、富有节奏和情感的“噪音”,对于需要极端专注的阵来说,依旧是难以忍受的干扰。
而隔音房内的怜子,也感到无比压抑和憋闷。厚厚的隔音材料吸走了声音的反射,让琴声变得干瘪沉闷,失去了在正常空间里的共鸣和活力,这对于追求完美音色和表现力的她而言,同样是一种折磨。
这场“隔音棉战争”,没有真正的赢家。
黑泽光精疲力尽,花费巨大,却只换来一个双方都不满意的、扭曲的妥协方案。 怜子失去了自由表达音乐的空间和快乐,变得愈发沉默和忧郁。 阵依旧被那无法彻底隔绝的“噪音”所困扰,身上的低气压和暴戾气息有增无减。
家,变成了一个被层层隔音材料包裹起来的、更加扭曲和压抑的囚笼。楼上楼下,两个世界,被强行挤压在同一个物理空间内,彼此折磨,却又因为一道冰冷的赌约而无法分离。
黑泽光坐在堆满隔音材料边角料的客厅里,看着女儿紧闭的琴房门和地下室那扇冰冷的铁门,只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绝望。
他阻挡了声音,却无法阻挡那日益扩大的、深不见底的裂痕。
而这场关于声音的战争,不过是这个家庭巨大悲剧中,一个微不足道却又无比刺耳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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