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深夜十一点十七分。
渊海市金融大厦22楼,整层办公室只剩下一盏孤零零的灯。
陆仁甲揉着发酸的眼睛,屏幕上的代码已经开始重影。连续三十六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让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人用搅拌机打成了浆糊。
"还有四个模块…"他看着项目进度条,只完成了百分之四十,"这样下去,周末也完不成。"
桌上的多肉母神静静地待着,粉色的花朵在台灯下显得格外妖艳。花瓣的边缘泛着暗红,像是在为主人的困境而愤怒。
【职场PUA的极致,让员工在不可能中绝望,这比任何恐怖片都恐怖 (╬ ̄皿 ̄)】
就在这时,电梯的声音响起。
叮——
这个时间点,还有谁会来公司?
陆仁甲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昏暗的走廊中走来。墨绿色的长裙在夜色中飘动,没有脚步声,像是在水面上滑行。
"余歌?"他惊讶地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余歌提着一个老式的保温桶,那种八十年代的铝制品,表面有些褪色的花纹。她走到陆仁甲面前,把保温桶放在桌上。
"看你一直没回消息,"她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平静,"就过来看看。"
"不好意思,太忙了…"陆仁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项目太变态了,赵德柱故意的。"
【深夜探班的女友,这狗粮撒得…等等,她带的是什么? (°_°)】
余歌打开保温桶的盖子,里面冒出热气。
陆仁甲期待地凑过去看——
是一桶清澈见底的白开水。
就是白开水。
没有茶叶,没有咖啡,甚至连糖都没有。
"这是…"陆仁甲愣了一下。
"水,"余歌认真地说,"人类需要补充水分。"
"呃…谢谢。"陆仁甲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热水顺着喉咙流下,竟然意外地舒服。疲惫的身体似乎被这简单的温度唤醒了。
"你的进度如何?"余歌看向电脑屏幕。
"很糟糕,"陆仁甲苦笑,"按这个速度,我可能要在公司住一周了。"
余歌歪着头,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在她的视野里,这些不过是人类用来约束逻辑的简单符号,比起宇宙的运行法则,简陋得像小孩子的涂鸦。
【在全知者眼里,人类的代码大概就像蚂蚁在搬运面包屑 ( ̄▽ ̄)】
"需要帮助吗?"她突然问。
"除非你是神仙,"陆仁甲叹了口气,"不然谁也帮不了我。这个防火墙系统太复杂了。"
余歌沉默了两秒。
"我不是神仙,"她说,"但代码,我懂一些。"
陆仁甲让出位置,余歌坐到了电脑前。
她没有立刻碰键盘,而是伸出右手,在空中轻轻划动。
"你在做什么?"陆仁甲好奇地问。
"输入。"余歌简短地回答。
随着她手指的移动,电脑屏幕上开始自动出现代码。
不,准确地说,是代码在"生长"。
一行行字符像是有生命一样,从屏幕底部冒出来,自动排列成整齐的结构。函数嵌套函数,循环包含循环,逻辑链条环环相扣。
【这不是写代码,这是在召唤代码之神降临人间 (((;???;)))】
陆仁甲看得目瞪口呆。
"你…你这是什么技术?"他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语音输入?体感识别?还是脑机接口?"
"都不是,"余歌平静地说,"只是一种…比较古老的输入方式。"
她说的没错,这确实很"古老"——比宇宙诞生还要古老的语言。
屏幕上的代码越来越多,但最诡异的是那些注释。
所有的注释都是由一些扭曲的符号组成,像是活的一样在不断变化形状。有时候看起来像中文,有时候像英文,有时候像日文,更多的时候,像是某种完全不属于地球的文字。
// ??? To invoke the endless void, one must first define the parameters of silence
// 定义'沉寂'的参数,以调用无尽虚空
// 唤び出す为には、まず沈黙のパラメータを定义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
// S?????????l??????e????n?????c???e????.params = [Time, Space, Entropy];
陆仁甲眯着眼睛看那些注释:"这注释写得…挺国际化的啊。中英日三语对照,还有…这是什么?梵文?"
【把古神语当成国际化注释,这理解能力我给满分 (╯▽╰)】
"我家乡的语言,"余歌淡淡地说。
"你家乡是哪儿?"陆仁甲好奇,"火星吗?还是程序员的天堂——硅谷?"
余歌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比硅谷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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