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从刀白凤处归来,心满意足,那股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意仍在胸中回荡。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参合庄,准备进一步筹划如何“消化”段誉和六脉神剑带来的红利。
然而,一个意想不到的发现,如同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他。
在经过姑妈李青萝(王夫人)偶尔小住的别院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一个负责打扫的婆子神色慌张地从院中溜出。慕容复心中起疑,屏息潜入王夫人暂居的书房。
凭借对机关暗格的了解,他很快在一个隐秘的抽屉夹层里,发现了几封墨迹犹新的书信。展开一看,慕容复的瞳孔骤然收缩!
信上的字迹娟秀中带着一丝妩媚,正是姑妈李青萝的手笔。而收信人的称谓,赫然是——“淳哥”!
内容更是露骨无比,充满了旧情复燃的炽热思念、对过往的追忆,甚至还有对刀白凤的隐隐妒忌和对自己现状(守活寡)的幽怨。最新的一封,甚至约定了下次秘密相会的时间和地点!
姑妈竟然一直与段正淳有私情往来!
慕容复先是震惊,随即,一股狂喜涌上心头。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比起掌控刀白凤时还需要借助段誉的威胁,眼前这个把柄,直接、致命,且关联着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他小心翼翼地将信件原样放回,仿佛从未动过,心中已有了一个更加狠辣周全的计划。
当夜,慕容复命人“请”王夫人到他的书房一叙,理由是商议曼陀山庄与参合庄的一些往来事务。
王夫人不疑有他,款款而来。她保养得极好,风韵犹存,眉宇间与王语嫣有几分相似,却多了一份成熟妇人的凌厉与幽怨。
“慕容复,深夜唤我前来,所为何事?”李青萝坐下,语气带着长辈的矜持。
慕容复屏退左右,书房内只剩下姑侄二人。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烹茶,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李青萝微微蹙眉,觉得今晚的慕容复有些不同往常,那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让她不安的东西。
终于,慕容复将一杯沏好的茶推到李青萝面前,抬起眼,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直视着她,缓缓开口:
“姑妈,近日可曾与故人通信?”
李青萝心中猛地一咯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强自镇定道:“复官此话何意?姑妈久居曼陀山庄,何来什么故人?”
慕容复微微一笑,那笑容却冰冷无比:“是吗?可我怎听说,大理的段王爷,近日似乎对江南风物,颇为怀念呢?尤其是……姑妈院中的茶花。”
“你!”李青萝脸色骤变,霍然起身,又惊又怒,“你监视我?!”
慕容复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封誊抄的信件(他自然不会拿出原件),轻轻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虽然只是片段,但那熟悉的称谓和内容,已让李青萝面无人色,浑身发抖。
“姑妈,”慕容复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字字如刀,“您说,若是语嫣表妹知道,她心中敬爱的母亲,一直与她痴恋的段公子的父亲……保持着这等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会作何感想?”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李青萝最大的软肋——女儿王语嫣!
她可以不在乎世俗眼光,甚至可以不在乎慕容复的威胁,但她绝不能忍受自己在女儿心中形象崩塌!更不能让女儿知道,她与段誉的父亲有染,这会让王语嫣陷入何等尴尬和痛苦的境地!
李青萝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再也说不出半句强硬的话来。她看着慕容复,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慕容复知道,火候已到。他走到李青萝身边,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
“夫人,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慕容复,对姑妈的私事并无兴趣。”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不容置疑:“但从此以后,曼陀山庄,需与我参合庄同心同德。语嫣的未来,也应由我来安排。您说,是吗?”
李青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将彻底受制于这个心思深沉的侄儿。为了保住秘密,为了女儿,她别无选择。
“……你……你想怎样……”她颤声问道。
慕容复直起身,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很简单。第一,支持我与语嫣的事,必要时,助我一臂之力。”
“第二,曼陀山庄的资源,需为我复国大业敞开。”
“第三,关于段正淳……或许日后,我还有需要姑妈‘帮忙’的地方。”
他每说一条,李青萝的心就沉下一分。这已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当然,”慕容复最后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的“宽厚”,“只要姑妈安心做我的‘好姑妈’,您私下里要与哪位‘故人’通信,侄儿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打一棒子,给一颗看似甜枣的毒药。
李青萝瘫坐在那里,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她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上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魔鬼。
慕容复看着姑妈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冷笑。
刀白凤,李青萝……段正淳啊段正淳,你留下的这些风流债,最终都会成为我慕容复的垫脚石!
这盘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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