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核心的死寂并未持续多久。远方雨幕中,那几道强大的查克拉波动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阴冷的空气被撕裂,带着不加掩饰的探究、贪婪,以及一丝丝冰冷的杀意。
首先抵达的,并非实体,而是无数细微的、几乎与雨水融为一体的黏土蜘蛛。它们如同白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通风口、管道缝隙中涌入,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高塔上方的穹顶和四周的岩壁,复眼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紧接着。 轰!! 高塔一侧本就布满裂痕的厚重岩壁,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直接撞碎!碎石纷飞中,巨大的黏土飞鸟——C2·巨龙,载着它的主人,悍然闯入这片寂静的领域!
迪达拉站在龙首之上,金色的长发被涌入的气流吹得狂舞,脸上洋溢着一种混合着兴奋与残忍的艺术家狂热。他右手掌心那张古怪的嘴巴咀嚼着,发出黏腻的声响,左手则捏着一个尚未成型、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黏土炸弹。
“嗯!看来是真的出大事了啊!魔像的气息都变了!长门老头呢?嗝屁了吗?嗯!”迪达拉肆无忌惮地大声嚷嚷着,目光贪婪而好奇地扫视着一片狼藉的塔内,最后定格在静立中央的佩恩和旁边的小南身上,尤其是在佩恩那紧闭双眼、气息幽深的身影上多停留了几秒,露出一丝跃跃欲试的挑衅神色。“新的老大?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嗯!”
几乎在迪达拉闯入的同时。 另一侧的阴影中,空气发出极其细微的、机关转动的“咔哒”声。绯流琥那庞大而诡异的身影如同从墙壁中渗透出来般,无声无息地显现。蝎藏身于傀儡之中,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响起,对象却是迪达拉:“吵死了,迪达拉。艺术需要安静观察。不过…这里的‘人偶’,似乎确实换了一个更无趣的操控者。”他的目光扫过静立的佩恩六道,尤其是在饿鬼道和人间道身上停留片刻,玻璃眼珠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两具“人偶”的气息,似乎和之前有些微妙的不同。
第三个到来的,则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锁链拖拽和狂热吟诵的混合声响。 “邪神大人至高!必将赐予尔等永恒的痛楚!哈哈哈!” 飞段扛着他那巨大的三段血色镰刀,大大咧咧地从正门破碎的入口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狂信徒特有的癫狂笑容。他丝毫不理会现场的紧张气氛,目光直接锁定了王座上长门那已经冰冷的遗体,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哦呀哦呀?这不是首领吗?真的死透了?太好了!正好让邪神大人享用这份最后的祭品!仪式!需要盛大的仪式!”
角都那如同干尸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飞段身后的阴影里,绿色的地怨虞触手在破败的晓袍下微微蠕动。他并未说话,但那双闪烁着金钱符号般光芒的阴沉眼睛,却极其迅速地扫过全场,评估着损失,计算着价值,最后目光落在静立的佩恩和小南身上,尤其是在小南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他的存在,本身就带着一种冰冷的、利己主义的压迫感。
四位晓组织的核心成员,以各自的方式,几乎同时抵达。他们的目光或挑衅、或审视、或狂热、或算计,但无一例外,都带着对旧秩序崩塌后权力真空的觊觎和试探。压抑的沉默被打破,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致命的冲突。
小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周身的纸片无声地进入最高戒备状态。她知道,弥彦(新主)立威的时刻到了。任何一丝软弱或犹豫,都会立刻被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撕碎!
就在迪达拉不耐烦地举起黏土炸弹,飞段狂笑着挥起血腥三月镰,角都的地怨虞触手微微扬起,蝎的绯流琥尾部毒针悄然瞄准的刹那——
静立中央的佩恩,终于…动了。
祂并没有睁开眼。 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食指,微微向前一点。
动作轻描淡写,如同拂去尘埃。
然而,就是这轻轻一点!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整个空间本身的恐怖压力,如同无形的亿万均重担,骤然降临在每个闯入者的身上!
“什么?!嗯?!”迪达拉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他感觉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狠狠压在了他的身上和他脚下的黏土飞龙上!C2·巨龙连哀鸣都发不出,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拍打的苍蝇般,轰然一声巨响,被死死压在地面上,瞬间解体,变回一堆毫无生气的黏土!迪达拉本人更是如同被钉在地上,四肢死死贴着冰冷的地面,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有眼珠因极致的惊骇而疯狂转动!
“?”蝎的绯流琥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庞大的傀儡身躯同样被那股恐怖的压力死死压在地面,动弹不得!沙哑的惊呼被硬生生压回喉咙!他感觉到,这股力量并非单纯的物理压迫,更带着一种…针对查克拉流动和机关运转的绝对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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