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老式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白露推开父亲白启航留下的老书房门时,空气中立刻弥漫开一股混合着旧纸张、檀香与时光的味道。这里自父亲失踪后便很少有人踏足,书架上的书籍蒙着薄薄一层灰,书桌上的钢笔还保持着当年摆放的姿势,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随时会推门进来继续处理文件。
她指尖轻轻拂过书架上的《航海图册》,封面已经泛黄发脆,这是父亲当年最爱的书。与罗云熙的同盟虽已稳固,启德项目也步入正轨,但父亲失踪的阴影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尤其是沈庭渊的出现,让她愈发觉得父亲的失踪绝非意外,这尘封的书房里,或许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钥匙。
书房不大,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红木书桌,桌角放着一个黄铜制的台灯,灯座上刻着“启航”二字——这是父亲四十岁生日时,她用零花钱买的礼物。白露拉开书桌抽屉,里面整齐地叠放着父亲的工作笔记、会议纪要,还有几张她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父亲穿着笔挺的西装,抱着年幼的她,笑容温和,眼底满是宠溺。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眼眶泛起湿润。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坚信父亲还活着,一直在寻找他失踪的真相。可随着沈庭渊的出现,“血珍珠”案的浮出水面,她越来越害怕,害怕父亲早已遭遇不测,害怕真相会比她想象中更残酷。
白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开始系统性地整理父亲的旧物,从书架到抽屉,从文件柜到储物柜,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她翻遍了父亲的工作笔记,查阅了所有的会议纪要,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指尖触到了书架最顶层一本厚厚的《航运年鉴》。这本书厚重而陈旧,封面是深蓝色的硬壳,上面印着“1998-2000”的字样,正是父亲失踪前后那几年的航运记录。她踮起脚尖,将书取下来,轻轻翻开。
年鉴里夹着几张泛黄的船运单据,上面记录着当年罗氏航运的货运信息。白露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目光突然停留在扉页上。扉页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片空白。可当她将年鉴拿到窗边,对着阳光仔细查看时,一行用隐形墨水写下的小字渐渐显现出来:“血珍珠……罗……他们从未离开……”
旁边还画着一个扭曲的船锚标志,线条粗糙,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恐惧。
“血珍珠……”白露的心脏猛地一缩,这个词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里炸开。她隐约记得,小时候曾听父亲提起过这个词,当时父亲的脸色很难看,只是含糊地说那是“不好的东西”,让她以后不要再问。现在想来,父亲当时的神情,分明是带着深深的忌惮与恐惧。
她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林薇的电话,语气急促:“林薇,立刻帮我查一个词——‘血珍珠’,还有三十年前罗氏航运涉及的相关案件,越详细越好!另外,查一下一个叫罗永昌的人,他是罗云熙的叔公,当年好像是罗氏航运的负责人。”
“好的,白总,我马上查!”林薇的声音干练而迅速。
挂了电话,白露紧紧握着那本《航运年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父亲写下的这行字,无疑是一条关键线索。“血珍珠”到底是什么?“罗”指的是谁?是罗永昌,还是罗家的其他人?“他们从未离开”,又意味着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她知道,父亲的失踪,很可能与这个“血珍珠”有关,而罗家,也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白露坐在书房里,一边等待林薇的调查结果,一边重新翻阅父亲的旧物,希望能找到更多与“血珍珠”相关的线索。她翻遍了父亲的日记、书信,甚至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票据,却再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她焦躁不安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林薇打来的。
“白总,查到了!”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惊,“‘血珍珠’并不是真正的珍珠,而是三十年前国际上对‘冲突钻石’的暗称!这些钻石产自战乱地区,开采过程中伴随着屠杀、奴役,沾满了鲜血,所以被称为‘血珍珠’。”
白露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没想到,“血珍珠”竟然是这样可怕的东西。
“三十年前,罗氏航运确实涉及一起‘血珍珠’走私案。”林薇继续说道,“当时负责这件事的,正是罗云熙的叔公罗永昌。1993年,一艘名为‘海妖之歌’的货轮,在公海被国际刑警截获,船上满载着价值数十亿的‘血珍珠’。案发后,罗永昌对外宣称是被手下蒙蔽,引咎自尽。罗氏集团的声誉也因此一落千丈,花了好几年才恢复过来。”
“那我父亲呢?”白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父亲当时是罗氏航运的高级经理,他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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