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已过,寒意渐浓。皇宫中的菊花开始凋零,残瓣在秋风中打着旋儿,为肃杀的宫廷更添几分萧索。
武泽苍站在书房窗前,望着院中飘零的落叶,心中却比天气更加寒冷。距离那次内务府查账风波已经过去半月,表面平静的宫廷下,暗流愈发汹涌。二皇子一派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在寻找更好的时机和借口。
“殿下,”云彩姑姑轻声走进来,面色凝重,“刚才乾清宫传来消息,陛下突然召见几位重臣和皇子,似乎有要事商议。”
武泽苍心中一凛。皇帝近年来很少主动召见朝臣,更别说同时召见多位皇子。这突如其来的召见,恐怕非同寻常。
“可知所为何事?”武泽苍问。
云彩姑姑摇头:“消息封锁得很严,只知道宰相竹大人、大将军王大人,还有二殿下、三殿下都被召去了。”
武泽苍皱眉。大皇子没有被召见?这很不寻常。作为长子,又是武将,这种场合按理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备朝服,我这就去乾清宫。”武泽苍下令。虽然没有被直接召见,但作为皇子,他理应前去探听情况。
更衣完毕,武泽苍带着林惊羽匆匆赶往乾清宫。宫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员,都在窃窃私语,猜测皇帝突然召见的目的。
“四弟也来了?”二皇子武泽宽从人群中走出,面带微笑,但眼神中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武泽苍恭敬行礼:“听说父皇召见,特来请安。”
武泽宽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四弟有心了。不过今日之事,与四弟关系不大,不必太过担心。”
这话听起来是安慰,实则暗示武泽苍无足轻重。武泽苍心中警惕,表面却保持谦逊:“谢皇兄提点。”
这时,乾清宫大门开启,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宣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觐见——”
武泽苍心中诧异。连他这个没有被召见的皇子也被宣入内,看来事情确实不简单。
走进乾清宫,只见皇帝武厚魁高坐龙椅,面色阴沉。宰相竹文康和大将军王猛分立两侧,表情严肃。大皇子武泽宇竟然也在,但站在较远的位置,脸色难看。
三皇子武泽睿站在角落,低着头摆弄衣袖,看似心不在焉,但武泽苍敏锐地注意到他眼角余光正在仔细观察每个人。
“儿臣参见父皇。”三位皇子齐声行礼。
皇帝抬了抬眼,声音疲惫:“都起来吧。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件事要宣布。”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继续道:“北方战事吃紧,突厥联军已逼近幽州。朝中有人认为需要增派皇子督军,以振士气。”
武泽苍心中一震。皇子督军?这可是大事!按照祖制,皇子督军往往意味着被立为储君的信号!
他偷偷观察几位皇子的反应。二皇子表面平静,但嘴角微微上扬;大皇子面色铁青,拳头紧握;三皇子依然低着头,但手指微微颤抖。
皇帝接着说:“但朕以为,国本为重,储君不宜轻出。况且...”
他突然咳嗽起来,太监急忙递上茶水。皇帝饮了几口,才继续道:“况且朕近日修炼有所得,需要静心闭关一段时间。朝政之事,需有人代为处理。”
武泽苍心中更加诧异。皇帝要闭关?这意味着需要设立监国!这可是比督军更加明确的储君信号!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二皇子武泽宽。他是最得宠的皇子,又是宰相的外孙,监国之位非他莫属。
然而,皇帝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朕决定,由宰相竹文康、大将军王猛共同辅政,处理朝政。至于皇子...”
他目光扫过三个儿子,最后定格在武泽苍身上:“泽苍年纪已不小,该就藩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武泽苍愣在当场。就藩?在这个时候?
大武朝制,皇子年满十六可封王就藩,但通常要等到二十岁左右。武泽苍刚满十六不久,这个时候让他就藩,明显不合常规!
“父皇!”二皇子武泽宽突然开口,“四弟年纪尚轻,此时就藩恐有不妥。不如留在京中,多学习朝政...”
皇帝摆摆手,打断他:“朕意已决。泽苍封为安定王,封地和州,即日离京就藩。”
和州!武泽苍心中冰凉。那是大武朝最偏远贫瘠的封地之一,地处西北边境,气候恶劣,人口稀少,经常受游牧民族骚扰。去那里就藩,无异于流放!
大皇子武泽宇突然跪地:“父皇!和州乃苦寒之地,四弟年少体弱,恐难适应!请父皇三思!”
武泽苍惊讶地看向大皇子。没想到这个看似粗豪的皇兄会为他求情。
皇帝面色一沉:“朕意已决,休得多言!”
宰相竹文康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圣明。四殿下就藩和州,可镇守边疆,保境安民,实乃社稷之福。”
大将军王猛却皱眉道:“陛下,和州确实太过偏远。四殿下初次就藩,是否可选择近些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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