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军初步成型,焕发出崭新的气象。校场上,士兵们操练的呼喝声震天动地,步伐整齐划一,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然而,武泽苍和林惊羽等将领心中明镜似的:没有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军队,永远算不上真正的强军。校场上的雄壮是练出来的,战场上的悍勇则是杀出来的。
和州周边并非太平盛世。虽然大股匪患已被初步清理,但仍有不少小股土匪流寇像毒蛇一样盘踞在交通不便的山区或几州交界的“三不管”地带。这些匪寇熟悉地形,行动诡秘,时常下山劫掠商旅,骚扰乡里,甚至袭击落单的巡逻队,成为和州安宁的顽疾。
“报!”一名探子单膝跪在武泽苍面前,“昨日又有一支商队在黑风岭遭袭,三人丧命,货物被劫一空。”
武泽苍面色凝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样的报告几乎每日都有,匪患不除,和州难安。
以往,安民团多是被动防御,匪来则击,匪去不追,治标不治本。但现在,手握初步整训完毕的安国军,武泽苍决定转变策略,变被动为主动。
三日后,军事会议在王府议事厅召开。武泽苍、林惊羽、赵铁鹰以及新提拔的几位哨长围站在一张详细的和州及周边地形图前。
“与其坐等匪患上门,疲于奔命,不如主动出击,犁庭扫穴!”武泽苍声音铿锵有力,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的几个标记点,“这些土匪,既是危害一方的毒瘤,也是磨砺我安国军最好的磨刀石!”
他环视众将,继续道:“通过实战练兵,既能保卫地方安宁,赢得民心,又能锻炼部队,检验新编制新战法的成效,还能缴获物资,补充军需,可谓一举三得!”
林惊羽微微颔首,补充道:“王爷高见。我军新兵虽经严格训练,但未经实战,终究是纸上谈兵。剿匪作战规模可控,风险较小,正是练兵良机。”
赵铁鹰更是摩拳擦掌,眉宇间的疤痕因激动而显得更加醒目:“王爷英明!正该如此!老是憋在营里操练,弟兄们骨头都痒了!正好用这些贼寇的血,来祭我安国军战旗,也让新兵蛋子们见见真章!”
计划既定,“夜枭”探网随即全力运转。小福子麾下的探子们如同无形的网撒了出去。他们扮作行商、樵夫、流民,甚至有人故意被土匪掳去干杂役,冒着生命危险渗透各处山寨。
十日后,一份份标注详尽的地图和情报汇总,被秘密送到武泽苍和林惊羽的案头。武泽苍连夜审阅,不时与林惊羽交换意见。
“黑风岭这伙土匪最为猖獗。”武泽苍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头目‘黑面狼’,据说曾是个逃兵,熟悉兵法,在山寨前设置了多处陷阱和哨卡。官府曾三次围剿,均无功而返。”
林惊羽仔细查看地图和情报,沉吟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正因如此,若能一举拿下,对周边匪寇将产生极大震慑。”
经过反复推演,武泽苍最终拍板:首战目标,黑风岭!
行动前夜,军营中气氛肃穆。武泽苍亲自为出征将士送行。他站在点将台上,目光扫过三百名精选的士兵——其中既有经验丰富的老兵,也有训练优异的新兵。
“儿郎们!”武泽苍声音洪亮,“明日一战,不仅是为民除害,更是检验我安国军成色的试金石!我要你们记住:战场非同校场,刀剑无眼,生死一瞬。务必听从号令,相互照应!我在此备下庆功酒,待诸位凯旋!”
士兵们目光坚定,虽然不少新兵难掩紧张,但无一人退缩。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士兵们衔枚疾走,借着微弱的星光,在“夜枭”向导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接近黑风岭。山林寂静,只有偶尔的虫鸣和队伍行进时衣甲的轻微摩擦声。
林惊羽走在队伍最前,神情冷峻,耳听八方。赵铁鹰压后,不时用手势传达指令。安国军平日严苛的训练此刻显现成效,整个队伍在复杂山地中行进,依然保持着严整的队形。
然而,实战毕竟不同于演习。在接近山寨外围一处密林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
“停!”林惊羽举手示意,队伍瞬间静止。
一名负责排障的士兵小心翼翼上前,仔细检查地面。黑暗中,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绳横在路径上,连接着一旁的树丛。士兵小心地解除机关,向后方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就在队伍继续前进时,另一名士兵却不慎踩中了一个伪装巧妙的绳套陷阱,“咔嚓”一声轻响,虽然及时被同伴拉住未受重伤,但发出的声响却惊动了山上的暗哨。
“嗖!”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射向夜空,打破了寂静。
“暴露了!强攻!”林惊羽当机立断,不再隐藏行迹。
“盾牌手在前!弓弩手掩护!攻上去!”赵铁鹰大吼着,接过临阵指挥。
战斗瞬间爆发。土匪们从睡梦中惊醒,仓促应战。他们利用熟悉的地形,不断从岩石、树林后射出冷箭,推下滚木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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