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载着三公主武泽欣的血海深仇与终结这数百年未有之乱世的宏愿,整个安国军控制区,这台早已被武泽苍以超越时代的理念精心打造的庞大战争机器,开始了前所未有的、高效而精准的全力运转。战争的齿轮咬合,发出沉闷而坚定的轰鸣,指向南方,指向那座被阴霾与罪恶笼罩的帝都。
武泽苍展现出惊人的决断力与魄力。他任命李慕、张世安全权总揽后方一切政务、赋税、粮草筹措与转运,授予他们临机专断之权,确保北伐大军有一个稳固如磐石的后方。鲁师傅的天工院灯火彻夜不熄,全力生产“神火罐”(震天雷对外名称)、弩箭、铠甲,并不断将改进的军械送往前线。薛先生的医疗营则提前规划好了随军救护路线,大量征调、培训医护人手,储备药材。
而武泽苍自己,则亲任北伐大元帅,披上了那身特制的玄色麒麟明光铠。他以林惊羽为前部正印先锋,统率最精锐的轻骑与跳荡部队,负责开路、破袭、侦察;以赵铁鹰为中军主帅,统领安国军主力步骑,稳扎稳打,攻城拔寨;红娘子、林虎、张龙等将领,各率本部精锐,或为侧翼,或为奇兵,或负责情报遮蔽与敌后破坏。大军总体兵分三路,如同三支蓄势待发的利箭,遥相呼应,最终目标直指——京城!
在刀兵启动之前,舆论的锋刃已然出鞘。由李慕亲自执笔、文采与杀气并重,再经武泽苍以现代传播思维审定修改的《讨逆檄文》,早已通过“夜枭”和商队等渠道,如同雪片般传遍大江南北。檄文没有过多华丽的辞藻,而是以沉痛而锋利的笔触,历数二皇子武泽宽“弑父、篡位、卖妹(隐去受辱细节,但点明其送亲妹入虎口)、通蛮、害民、乱政、任用奸佞、横征暴敛、残害宗室、动摇国本”等十大罪状,每一条都辅以大致的时间、地点或可查证的背景,字字如刀,鞭辟入里,尤其是三公主武泽欣年仅十五便被送往蛮族和亲最终惨死荒野的遭遇,更是激起了无数尚有良知之人的深切同情与滔天愤慨。檄文最后,明确提出了“讨逆护国,解民倒悬,再造乾坤”的核心口号,将武泽苍定位为拨乱反正的“护国亲王”,而非单纯的争霸者,占据了绝对的道德制高点。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武泽宽所把持的所谓“朝廷”。尽管控制着京畿及周边部分富庶之地,但其统治根基早已被他自己亲手腐蚀得千疮百孔。他弑父的嫌疑,在玄尘子“夜观天象,帝星晦暗,主宫闱之变”的舆论引导和武泽苍一方有目的地散布各种“先帝日常”、“二皇子侍药”等细节下,已是朝野皆知,虽无人敢明言,但人心离散,暗流汹涌。为了稳固那偷来的权位,他大肆清洗先帝旧臣和可能忠于大皇子或其他皇子的势力,任人唯亲,搞得朝堂之上乌烟瘴气,正直之士或缄口不言,或挂冠而去。对外,他依赖与北方残余蛮族部落那脆弱而饱受诟病的盟约,以及对南方、西方一些大军阀的妥协让步;对内则横征暴敛,加设各种名目的捐税,以满足其奢靡无度的享受和维持那支日益庞大却士气低落的“京营”的军费开支。
因此,当纪律严明、装备精良、士气如虹、复仇之火在胸中燃烧的安国军,如同三股钢铁洪流,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插中原腹地时,所遇到的抵抗,竟出乎所有人意料(除了武泽苍等核心层)的微弱。
北伐的第一阶段,与其说是战争,不如更像是一场武装游行与接收。
许多位于进军路线上的州县守将、地方官吏,早已对武泽宽政权失望透顶,深知其倒行逆施,必不长久。他们既慑于安国军野狼原大捷的兵威,又被其那篇占据大义的檄文和武泽苍一直以来“善待降卒、吏治清明”的贤名所打动。往往安国军先锋斥候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地平线上,城头上便竖起了白旗,城门洞开,当地官员捧着印信、户籍册,恭恭敬敬地出城请降。
林惊羽率领的先锋军团,全是轻骑精锐,一人双马,来去如风。他们并不负责占领,而是如同手术刀般精准,专司突破敌军前沿警戒,侦察主力布防虚实,拔除那些顽固的小型据点、烽燧。林惊羽本人更是如同战场上的幽灵杀神,他武功卓绝,每每在攻坚战最关键、最胶着之时,身先士卒,一袭黑甲,一杆长枪,所过之处,敌军将校纷纷授首,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也摧垮了敌人的抵抗意志。他的先锋军团,为后续主力扫清了道路,提供了最及时、最准确的情报。
赵铁鹰统领的中军主力,则展现出安国军作为正规强军的雄厚底蕴。他们步骑协同,结硬寨,打呆仗,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凭借精良的铠甲、锋利的兵刃、训练有素的阵型配合,攻城拔寨,无坚不摧。而在攻坚战中,“神火罐”更是屡建奇功。当守军凭借高大城墙负隅顽抗时,安国军特有的投石机或是臂力惊人的掷弹兵,便会将那些黑乎乎的铁疙瘩抛上城头或掷向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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