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听到叶凡那句“要驳回”的话后，他手指停在计划书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
“你要驳回？”
他声音不高，可听着就像绷紧的钢丝，
“叶凡，离融资谈判就剩一个小时了，你知道吗？”
叶凡梗着脖子没吭声，姜明突然笑了，
笑声又干又涩。
此时，他真的生气了。
随即对着叶凡说道：
“你当我愿意让那些外文条款摆进会议室？
当我想让外人对着我们的代码指手画脚？”
他站起来走到叶凡跟前，
指着桌上的《互联网安全规范审查》：
“你看这条，
‘平台得接入指定的部门审核’。
我们接进去，用户数据、推荐逻辑，全得摊开给他们看。
他们想挑错，随时能找出一堆理由；
想抄我们的模式，比翻书还容易。
这事儿，你觉得正常？”
姜明声音突然拔高，桌上的笔筒都震得跳了一下，
“你说引入外资是背叛？
叶凡！我以为你不蠢，你居然说这是背叛国家？
简直可笑！”
他指着窗外的写字楼，手指气得发颤：
“看看国内这几十年的本土企业，
多少好企业说没就没了？
你真的以为是正常的时代淘汰？
没外资掺和，就等于在脑门上贴了‘好欺负’的标签！
谁都能来查你，今天税务，明天消防，
后天说你数据不合规——这么大的公司，
你敢说一点‘违规’的地方都没有？
你是人，不是神。
商业的本质就是掠夺。
既然我们开公司，做生意本来就难免犯错，”
姜明的声音带着股火气，越说越激动；
“外资企业犯了错，一句‘整改’就过去了。
没外资的，就是案板上的肉！
乖乖让利、讨好那些有权的，
也许能拿到整改通知；
不肯低头，那就不是‘违规’，而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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