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众人散去。萧瑾之扶着妻子坐在石凳上，从怀中取出个锦盒。打开竟是枚雕着并蒂莲的玉佩，与他腰间挂着的那枚恰好配成一对。“当年大婚时答应你的聘礼，如今补上可还来得及？”月光下，宁婉悦眼波流转，伸手抚过玉佩上细微的纹路。
忽闻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原是邻家媳妇难产。宁婉悦立刻起身整理药箱，萧瑾之默默提起灯笼跟在后面。穿过挂满红灯笼的小巷，产妇痛苦的呻吟声越来越清晰。直到东方既白，婴孩响亮的啼哭声响彻庭院，朝阳正好照在夫妻相握的手上，温暖而坚定。
日子像门前的流水般静静淌过。有时他们会收到来自各地的信笺，或是百姓感谢平反冤案，或是同僚传递朝堂动态。萧瑾之依旧会在每月初一对着京城方向遥拜，但更多时候，他是蹲在田埂上看稻穗抽穗，或是帮老农修理漏水的水车。
这一年冬至格外寒冷。宁婉悦熬了姜汤分给街坊，回来时见丈夫正在院中堆雪人。他用胡萝卜做鼻子，煤块镶眼睛，最后把自家旧围巾围在雪人脖子上。“像不像我们？”他回头笑道，呼出的白雾模糊了眉眼。
暮色降临时分，镇上的更夫敲着梆子走过。萧瑾之揽着妻子站在门口，望着天际升起的烟花。那些绚烂的光点倒映在彼此眼中，仿佛又回到初遇时的上元灯节。那时他还是意气风发的探花郎，她是代父申冤的孤女，在人流如织的朱雀大街上，命运让他们撞了个满怀。
“明日该去城郊义诊了。”宁婉悦靠在他肩头轻声说。萧瑾之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好，这次我给你打下手。”银河倾泻而下，照亮了他们脚下的路，也照亮了未来无数个平淡却温暖的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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