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耀武扬威（中）
演武台上，寒意凛然。
玄冰阁女弟子——霜凝，面覆寒霜，周身三丈之内，空气都似乎凝结成了细小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她并未急于进攻，而是缓缓抬手，指尖萦绕着淡蓝色的寒气，地面的石板以她为中心，迅速覆盖上一层白霜，并向林轩脚下蔓延。
“玄冰域，”高台上，陈玄瑾长老轻声道，“缓慢侵蚀，限制行动，削弱灵力运转。是玄冰阁的经典起手式。”
林轩立于场中，感受着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底试图侵入经脉。他并未像传统修士那般鼓荡灵力强行抵御，而是默运“洞虚灵瞳”法门。双眸之中，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光闪过，在他“视野”里，周围不再是单纯的寒冷，而是变成了一个灵场交织的世界。
那蔓延的白霜，是高度凝聚且活性极低的冰属性灵子形成的“静滞场”；霜凝周身流转的淡蓝色寒气，则是她自身灵力与外放寒冰领域交互形成的“循环边界”。他能清晰地“看”到领域中灵气流动的“迟滞区”和相对薄弱的“节点”。
“扰灵波，目标：右脚前三尺，地面霜纹凝聚点，强度三，脉冲式。”林轩心中迅速判断。他并指如剑，一道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灵力脉冲自指尖射出，精准地命中了他所“看”到的那个灵场节点。
“噗！”
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那蔓延的冰霜在林轩脚前尺许地方，骤然一滞，原本均匀的覆盖层出现了一丝微小的紊乱和缺口，侵袭的速度明显慢了一拍。
霜凝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讶异。她的玄冰域并非依靠蛮力，而是基于对水属灵气的精妙引导和固化，对方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找到并干扰其中一个微小的“引导核心”？
她不再迟疑，双手结印，空气中水分瞬间凝聚成数十枚锋利的冰锥，带着尖啸声，从不同角度射向林轩！速度极快，覆盖范围极广！
台下格物院弟子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种覆盖性攻击，极难躲避。
林轩瞳孔中数据流般的光芒急速闪烁，“洞虚灵瞳”全力运转！在他眼中，那些冰锥并非无差别攻击，它们轨迹的起始点、加速过程，都与霜凝双手灵印的变化以及周身灵气的特定波动息息相关。
“轨迹预判：左三右四，上二下五…主压力点位于左后方冰锥，蕴含隐藏后手变化…”
林轩身形不动，再次点出数道“扰灵波”。这些脉冲并非射向冰锥本身，而是射向冰锥飞行轨迹前方特定位置的灵场空间，或者射向霜凝手印变化时，灵力流转必经的某些“关窍”。
“啵啵啵…”
连续几声轻微的爆鸣。只见数枚冰锥在飞行途中轨迹莫名一偏，互相碰撞，碎裂成冰粉；另外几枚则在靠近林轩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柔软墙壁，速度骤减，被他轻松侧身避开；而霜凝在结下一个复杂手印时，突然感到灵力在经脉某处微微一滞，虽未中断术法，却让最后成型的几枚冰锥威力大减，被林轩拂袖荡开。
场面变得极为诡异。霜凝的攻势看似凶猛，冰锥呼啸，寒气逼人，却总在关键时刻被林轩以一种近乎“未卜先知”和“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化解。他就像暴风雪中一片轻盈的羽毛，总能间不容发地找到风眼的空隙，飘然规避。
“这…这是什么打法？”台下有弟子喃喃自语，他们完全看不懂林轩是如何做到的。
四宗长老们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天火宗赤发长老眉头紧锁：“不是预判，是看破！他能直接看穿霜凝师侄术法的灵机流转和结构节点！”
玄冰阁带队的一位美妇长老面沉如水：“格物院…竟将术法剖析至此等地步？这已非斗法，近乎…拆解！”
霜凝久攻不下，心高气傲的她渐生焦躁。她娇叱一声，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周身寒气大盛，演武台上的温度再次骤降！她双手虚抱，一枚散发着极致寒意、仿佛能将灵魂都冻结的深蓝色冰晶，在她胸前缓缓凝聚。
“玄冰魄！”有见识广的青云宗弟子惊呼，“她竟能施展此术！”
这是玄冰阁的杀招之一，威力极大，但准备时间稍长，且消耗巨大。
也正在这蓄力的关键时刻，霜凝周身灵场因为全力输出而变得异常活跃和“清晰”。在林轩的“洞虚灵瞳”中，那枚“玄冰魄”与霜凝本体之间的灵力连接，以及其内部极不稳定的能量结构，如同黑夜中的明灯般显眼。
“就是现在！”
林轩眼中精光一闪，他没有选择攻击那枚危险的“玄冰魄”本身，而是将一道凝聚了更强灵力的“扰灵波”，精准地射向了霜凝维持术法的右手腕部某处灵络节点！那里是控制“玄冰魄”稳定输出的关键之一，此刻正因为全力施为而处于“高负载”状态。
“嗡！”
霜凝只觉手腕一麻，如同被细微的电流击中，灵力运转出现了一刹那的紊乱。就是这刹那的紊乱，使得她胸前那枚即将成型的“玄冰魄”内部平衡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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