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市郊的溪头村,被血月笼罩的第四个夜晚,连狗吠声都透着股绝望。这座半旧半新的村落里,红砖古厝与钢筋水泥的出租房挤在一起,像被强行拼接的拼图,而血月那暗红色的光芒,正一点点侵蚀着这脆弱的平衡。
晚上九点,李建国的妻子王秀兰站在二楼阳台,望着村口那棵老榕树,手心全是冷汗。她的儿子小远今天放学后就没回家,手机打不通,同学说最后看到他往老榕树方向去了。“建国,要不我们再去老榕树那边找找?” 王秀兰的声音发颤,怀里紧紧抱着小远最喜欢的奥特曼玩偶。
李建国蹲在门槛上,猛抽着烟,脚下的烟蒂已经堆成了小山。“找了三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他的声音沙哑,眼神里满是血丝,“村东头的老井、村西头的废弃砖窑、后山的果园,都没有。” 说着,他猛地把烟蒂摁在地上,“不行,我再去找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小远找回来!”
就在这时,村口突然传来一阵尖叫。“不好了!张阿婆家里闹鬼了!” 村民们的呼喊声打破了村落的死寂。李建国和王秀兰对视一眼,顾不上悲伤,跟着人群朝着村西头的张阿婆家跑去。
张阿婆的家是一栋百年古厝,此刻正透着诡异的绿光。院子里,张阿婆瘫坐在地上,指着堂屋的方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堂屋的供桌在自行晃动,桌上的香炉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香灰撒了一地。更可怕的是,墙壁上竟然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像血一样顺着砖缝往下流。
“是血!是血啊!” 有人大喊道,吓得转身就跑。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村主任林阿福挤到前面,对着人群大喊:“大家别慌!我已经联系了开元寺的慧能师傅,他马上就到!” 可这话非但没起到安抚作用,反而让大家更恐慌了 —— 连宫庙的师傅都要请了,说明事情真的闹大了。
王秀兰紧紧抓住李建国的胳膊:“建国,小远不会是被脏东西抓走了吧?” 李建国咬着牙:“别胡说!小远一定是迷路了,我再去老榕树那边看看!” 他刚要转身,就被林阿福拉住:“建国,现在外面不安全,等慧能师傅来了再说!”
“等?等得起吗?那是我儿子!” 李建国一把推开林阿福,疯了似的朝着村口跑去。王秀兰哭喊着追了上去,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血月的红光中。林阿福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 这已经是溪头村失踪的第三个孩子了,前两个至今杳无音信。
凌晨一点,慧能师傅终于赶到了溪头村。他穿着灰色僧袍,手持念珠,身后跟着两个小和尚,扛着法器和经文。刚进村子,慧能师傅就皱起了眉头:“好重的煞气!这不是普通的闹鬼,是风水阵被破了。” 他拿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边缘泛着浓重的黑气,“村子的龙脉被人动了手脚,水口也被堵住了,加上血月的阴气加持,才会引发这么多怪事。”
林阿福连忙问道:“慧能师傅,那该怎么办?孩子们还等着我们救呢!” 慧能师傅说道:“先去祠堂,那里是村子的风水中心,只要守住祠堂,就能暂时稳住煞气。” 一行人匆匆赶到村祠堂,慧能师傅立刻让小和尚们设下法坛,点燃香烛,开始诵念《大悲咒》。
诵经声响起,祠堂里的煞气似乎淡了一些,但外面的诡异声响却越来越大。“呜呜” 的哭声从老榕树方向传来,像是无数个孩子在哭;村东头的老井里,传来 “咕噜咕噜” 的冒泡声,井水泛着暗红色,像是被血染红了;更可怕的是,村民们发现,自家的门窗上都出现了奇怪的手印,像是小孩子的手掌印,却泛着黑色。
“慧能师傅,没用啊!煞气越来越重了!” 林阿福焦急地说道。慧能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脸色凝重:“这煞气太强大了,仅凭我一人之力,根本压制不住。必须请风水师林通来,他精通龙脉修复之术,或许能找到问题的根源。” 林阿福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锦江市市长办公室的电话 —— 三天前,市长赵卫东就说过,要是村里有解决不了的风水问题,可以联系林通。
可电话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林阿福不死心,又拨通了赵市长秘书的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林主任,什么事?” 秘书的声音很不耐烦。“张秘书,我们村失踪了三个孩子,煞气很重,慧能师傅说必须请林通师傅来,您快帮我们联系一下!” 林阿福急切地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秘书冷漠的声音:“赵市长说了,所谓的风水煞气都是封建迷信,你们还是赶紧报警,别耽误了找孩子的时间。” 说完,就挂了电话。林阿福拿着手机,愣在原地 —— 三天前赵市长还亲自来村里考察,说要重视村落风水,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慧能师傅叹了口气:“看来,有人不想让林通来。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他走到祠堂门口,望着天空中的血月,“这血月不是自然现象,是人为的风水局。有人故意破坏了村子的龙脉和水口,再利用血月的阴气,制造鬼魅假象,目的恐怕不只是吓吓村民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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