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护城河静静流淌直到汇入溶江,巨大的城墙需要抬头望才能勉强看清全貌,城墙上宽阔厚实,更是安装了不少大型弩机,防备着这座巨城的安危。
宏梁的四座城门分别为东方的定安门,西方的文武门,南方的烈卫门,北方的向平门。
庄峤他们从西面的文武门进入到城里,进城前的安防检查非常严苛,好在有着平州布政司的公函,以及给皇帝贺寿的事宜,所以城卫的流程也非如同对付普通民众般繁琐。
进了城以后,宏梁城中的一切,让庄峤有些梦入清明上河图的感受,一路走一路看,发现这个时代最精华的东西,估计在这里都能窥见。
只是从御街大道而入,两边都是无尽的房舍蔓延,无数的商铺,酒馆,客栈等等,还有那些勾栏院舍,一路上还看到不少外族,牵着骆驼马匹晃晃悠悠,只让人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帝都的治安相比隆武他处肯定是最好,虽不见得有民卫军那般强力制约,却也不时有五城卫的兵马巡逻,时不时巡查而过,让很多宵小之辈不敢犯事。
平州的驿馆在国子监附近的杨树街,不仅是平州,其他几个州的驿馆位置大体都在附近,距离皇宫大内也不过四五里的路程,因而处理事务也好,或者官员接受召见在此处都非常方便。
周怀民总算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这一趟能够平安将寿仪礼物带到,任务就算完成了大半,只等皇帝大寿庆贺完毕,任务才算彻底完成。
“庄兄弟,好歹来了帝京一趟,不如今日就让为兄做东,带你好好见识一下宏梁风物!”周怀民肯定是比庄峤熟悉这里,好歹也是在帝都国子监留过学的人物。
“周兄啊,小弟怕是不能陪你一道逍遥了!”庄峤苦着脸,从袖笼里掏出一个信封出来,“义父老大人要我先将这封家书亲手传递给大兄杨清岳,请恕小弟暂时失陪了!”
周怀民眼见他手上确实是杨光手书的信函,不由得叫了声遗憾,却也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无妨无妨,正事要紧,再说咱们也不是只呆一两日,到时候哥哥带你去见识见识梦华楼的表演!”
张五舞一见周怀民拍着庄峤时,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就明白那个梦华楼不是啥好地方的存在,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只让周怀民讪笑着退下。
周怀民暗道一声可惜,庄峤这小子应该是天生的风月班头,奈何娶妻娶了个母大虫一般的女人,实在无趣得很啊!
杨光与夫人只育有一子,就是杨清岳,原本的御史谏言官,却不知何故,现在又改职入了翰林院编修,以至于庄峤他们拿着地址寻人,只说杨谏言杨清岳,问了多人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大兄已经在朝廷里换了岗位。
杨清岳家住柳河巷,在宏梁城属于位置偏僻一些的存在,不远处就是金钟湖和相国寺,虽然僻静了些,却也是非常热闹的地段。
京都地价昂贵,生居此间自然不易;即便黄滩镇发展迅猛,地价也是高昂,可跟宏梁这种相比也是不够看,所以在一个小院落前,庄峤下了车才发现,这个大兄的日子似乎也不是想象中舒畅啊。
以杨光夫妇的为人看,杨清岳这个大兄,似乎也不是什么张扬的人,居所如此简朴实属应当吧?
门房是个四旬左右,脸上有道明显疤痕的中年大叔,此刻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大门口前嚼着豆子,眼睛却四处流转。
看到庄峤他们一行人,不偏不倚地朝着自己这家人走过来,不禁有些好奇又发急,连忙站起了身。
“几位是?”门房很奇怪,毕竟自家老爷很少跟人来往,即便有客来访人数也是极少,难得看到一队人马前来拜访的景象。
“在下庄峤,从平州前来宏梁拜见大兄杨清岳,还请大叔通传一声。”庄峤在门前表露了身份,只是让门房有些惊讶,平州来的?
一小会功夫,里面就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近三旬的男人,此人身着日常素衣绸服,眉眼间倒是颇似杨夫人之相,庄峤一见基本明白他的身份;只是,这个便宜大哥脸上似乎有些不着相啊?好似被什么东西抓挠过一般?
“来者可是庄峤庄贤弟!?”杨清岳一看庄峤面相,就觉得这小子跟父亲来信时描述并无二致,显得非常高兴。
“小弟庄峤,,这是内子小舞,拜见大兄。”庄峤和张五舞一起给这个便宜大哥见了礼,倒是让杨清岳有些手足无措,还好,就在这时,他身后也有一个柔和的女人声音传过来。
“相公,让小弟夫妇二人久在外面非待客之道,会被邻里笑话,快请进来。”杨清岳身后赫然出现一个二十六七许的女子,年岁与白妙云那般相仿,虽然容貌平庸了些,可气质却是大度得紧。
庄峤只稍稍一看就知,这个便宜大嫂估计是个强势女人,但看杨清岳在她跟前的态度就能窥见一二。
“见过大嫂安好!”庄峤和张五舞再度跟女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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