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这一顿冰冰凉凉的中食,可是将太后近期的火气烦躁削减了不少。
吃过了些东西,戴韵音便饶有兴致地随着青藤遮绕的绿荫小径散步,四下查看国公府上的事物,庄峤和凝霜也是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后。
兴国公府的内院有些杂乱,庄峤可没管这些,自己是个怎么舒服怎么来的主,所以,后院里面原本的幽静凉亭阁楼花园,被改成了演武锻炼场这种事情,估计也只有庄峤干得出来。
不但如此,还弄了些单杠,双杠这些以往的锻炼器材,让戴韵音也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眼见太后眼中的疑惑之色,庄峤只得上前解释,“小弟自幼身体瘦弱,当初盘山修建军堡时,连搬石头都被人嫌弃,所以后来便加强了些锻炼之事。”
戴韵音听完却是有些了然点头,庄峤的个人信息于她而言也不算什么秘密,密谍司很轻易就拿到了庄峤的过往,唯一让人有些不明白的是,十五岁前的庄峤似乎也是泯然于众的类型,却在一场大病后才突然改变的,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任谁也想象不到,灵魂穿梭时空的诡异之事,就算庄峤真的讲出来,别人也只会认为他是发了癔症。
“矫弟却是艰难困苦,玉汝于成,难得还这般自律。”戴韵音毫不掩饰赞赏一句,而后便是朝着庄峤的书房不经意走过去。
庄峤的书房是这后面最大的房间,里面可是存放了很多资料函件,平素里也只有庄峤等寥寥几个能够进去,眼见太后迈步踏入,庄峤也不好阻止,只得跟了进去。
书房里没有想象般整齐,反而显得杂乱,书本图纸也好,地图也好,都被堆在宽大的书桌之上,废纸篓里也满是些杂乱的纸屑。
戴韵音倒是想起宏梁有人收购庄峤手迹之事的流传,开始笑话庄峤不知好歹乱扔宝贝。
不过,最让她好奇得倒不是这些,而是庄峤放在书桌上的一叠花花绿绿的纸片,戴韵音拿起来一看,竟是些看不懂的图案,“这是何物?”
“玉莺姐姐,这可是休闲打发时间的好东西啊,唤作扑克牌。”庄峤从她手上接过来摊开解释道,“这玩意的玩法可太多了,你看啊,其实这扑克牌也很有讲究,这是大王和小王,代表白天与黑夜;扑克牌分成四种花色,代表一年四季,并且算出数值的话,四个花色加起来,刚好是三百六十四天,平年加小王则为三百六十五,闰年加大王刚好是三百六十六,这个设计就足够精巧了。”
戴韵音听完解说后大感兴趣,“这个比玄机门的天干数值图有趣多了!说说,这个怎么玩的?”
庄峤见她颇有兴致,就连忙叫过凝霜来,跟她们讲起了经典斗地主的玩法,然后三人便开始进入到斗地主的游戏环节当中。
这两个女子都是世间少有的伶俐人,只是一两局的功夫就摸透了游戏的规则,而后就是庄峤一直输得面上有些挂不住。
“公爷啊,你被我炸了三次,玉莺姐姐也炸了你两次,怎么才贴四条纸啊,你耍赖!”凝霜娇嗔着不依,庄峤现在已经成了看不清面目的狨猴面孔。
这游戏可没法跟她们两个玩了,输了脸上贴纸条成了惩罚,没奈何,不管输赢结果如何,最后都是庄峤面上被二女给贴满了,只看得两个女人花枝乱颤。
书房里的欢乐氛围总是短暂的,戴韵音眼看自己出宫也过了几个时辰,便结束了这场欢快的游戏活动,只是这个扑克牌却被云霄给默默收拾了起来。
说起来,这个世界同样有着麻将,骰子,牌九这些玩意的赌坊存在,但是民卫军先前禁止开设赌坊,所以庄峤即便无聊时做出了扑克牌,却也从未展示于人前,今天却是被太后给意外发掘出来了。
庄峤扒光了脸上的纸条后,笑呵呵地想到,只不知未来这个世界会不会出现又有一个赌神存在哩?
“没想到你这小小的书房,却也处处藏着惊喜。”戴韵音今日很开心,自从成了这个帝国的太后,她就很少如同今日这般彻底放松自如过。
还好啊,用打牌消磨了她的好奇,以后这书房看来该是认真整理了。
送返戴韵音出来大门之时,戴上面纱的太后突然凑近了庄峤耳边嘱咐了一句,“今日之事后,哀家要你准备一下,配合潘荣彻底清理濮阳王叛乱事件的余孽!”
庄峤闻言心中一动,看样子,戴韵音终于还是要开始动手了,现下禁军已然恢复下,她的底牌已经彻底摊出来。
“会不会狗急跳墙?”庄峤心有余悸地问道,濮阳王之乱可是让整个宏梁遭遇了大劫,难道又要再次重演一回麽?
“无妨,这次可是你先前的谏言起了大用,哀家已然肃清了他们的根基,他们敢跳出来更好。”戴韵音胸有成竹,庄峤也默默记在了心间。
庄峤却不知,他的担心并非多余,此刻同样的时间,三辅方安的家里,在夜色朦胧下,被一批突然到访的客人给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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