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你觉得宗教与信仰的区别是什么?”昭熳问道。
“宗教带有很多人管人的色彩,而信仰只需要个体之人凭借一本圣经就可以直接与上帝对话。宗教更像一种人管人的约束,而信仰则是私人性的精神寄托。是故后者,比如新教伦理精神,并没有成为压制人和打人的棒子,而成为纠错人的有限性的观念秩序与前定认同。而前者却成了打人的棒子,比如什么猎巫运动,火刑柱,残忍迫害,极端强迫,恐怖杀戮等等,不一而足……其原因就是它带有一种人管人的专制极权独裁等级性。它只有一个中心,因此在这个中心之下的其他人都只能被称为是各种不同的等级。等级之间,层层压制,层层统辖。因此其专制性与强迫性的特质便在所难免。而基督教新教则是多中心的治理与分散性的秩序。个体之人仅仅凭借一本圣经就可以直接与上帝对话,所以不需要再通过教会,教皇以及什么枢机主教红衣主教神父神甫牧师等等渠道来实现与上帝的对话,这样就在人间的人群的世界取消了一个信仰机构的最高的中心,而让每一个信仰之人自己成了中心,这样就直接化解掉了专制极权独裁的强迫性与等级森严性这根打人的棒子带给人的无穷无尽的祸患和伤害。”飞龙说道。
“但新教也不仅仅只是纯个体之人的私人性精神寄托和信仰生活,它也同样是一种组织呀。”昭熳说道。
“是的,但新教是每一个个体之人的信仰生活凭借自己自发自愿的联合,来组成信仰与利益的团体和组织以及命运共同体,从而形成一种符合自己观念秩序与前定认同的地方自治的乡镇精神和民情秩序。这样就避免了在人的世界里造统一之王和专制之王,而形成一种多中心的分散秩序的治理状况。”飞龙说道。
“多中心与分散的秩序和治理又有什么好处呢?”昭熳问道。
“各分散的中心之间既相互合作又彼此制衡,正反对抗,竞争平衡,即如《道德经》里面所云,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也是东方神州大陆东周春秋列国之状况。而至秦灭六国统一以后便结束了这种多中心的分散秩序的治理状况,从而形成了一个统一之王和专制之王的极权独裁大帝国。”飞龙说道。
“好象是这么回事。”昭熳说道。
“从那一刻起之后的景象,再无新的诸子百家的诞生,再无各种不同思想的争鸣,思想被扼杀,自由被限制,活力被压抑,创造被窒息,创新被桎梏,除了不断地制造和诞生奴才,强盗和流氓,说着口是心非的话,便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新的价值涌现及其它。这足以成我们的教训,我们要避免这样的苦难与不幸象幽灵和恶魔一样缠上我们。所以我与佩洁的理想并非要去灭掉所有诸侯国而建立一个高度统一专制极权独裁的大帝国,而是鼓励更多的地方自治以及在各地方自治中实行分权制衡,正反监督,正反竞争,正反约束,从而实现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正反对冲,竞争平衡的无为而治理念。
“看来我以前对你俩的做法还是存在一定的误解,现在终于更理解一些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你究竟是怎么推出上帝是最高的善的?”昭熳问道。
“要弄懂什么是至善就必须要先弄懂什么是最高的自然必然性与实体?因为最高的善就是与最高的自然必然性和实体的合一。而什么才是最高的自然必然性与实体呢?显然是只有那始终不变的,唯一的,不可再分割的存在。”飞龙说道。
“你接着说……”昭熳说道。
“如果说物质就是这样的实体,那么它就应该符合以上三个特征,然而物质是始终会变的,而且不是唯一的,而且始终会永远分割下去的,你无论怎么分它也还占有空间。只有一样东西是不占有空间,那就是精神,只有一样东西是既不占有空间也不可再分割的,那就是精神中的最小基本单粒。”飞龙说道。
“然后呢?”昭熳说道。
“精神单粒不占有空间且不可再分割,因此它就是实体,因此它就是一定在物质之前就先行存在了。因此有物质必有与之相应相伴随的精神,而有精神却未必就有与之相应相伴随的物质。这从逻辑上也可以讲得通,只要存在一个物质就需要一个说明,就需要一个原因。精神可以说明物质的原因,而物质却不能说明精神的原因。而说明与原因都是精神性范畴的概念。这就表明任何一个物质天生就带有相应的精神伴随,任何一个物质从其诞生的一刻起就含有必然性的精神说明与原因。任何一个物质甫一出现,就必然要有一个相应的精神去匹配与伴随它。”飞龙说道。
“那么人的诞生也是属于这种情形咯?”昭熳说道。
“人作为一个物质性躯体的存在也是如此,从其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必定会有一个与之相应的精神去匹配和伴随他。因此任何一个婴孩,生命,一旦在母腹中受孕成型,还未等到呱呱坠地,就已有一种与之相应的精神去匹配与伴随他了。”飞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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