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大妹洪亦珍则喜欢上了蓝庭信,洪王达自然要顺遂妹妹的意思。蓝庭信虽更爱林莫邪,奈何洪王达的意思怎敢违抗?况娶了洪亦珍自然也就成了洪王达的舅子,这层关系无疑会使得他权势更大,于是他也欣然应允。
昭熳从回忆中走了出来,她又想起有一回飞龙在梦中对她说道:
“你为什么现在越来越爱打扮了呢?你又是一把化妆易容的绝顶高手,再经你这么一打扮,实在是不输那些二十芳龄的女子,难怪丹宏也要被你迷住。”飞龙说道。
“我只是凭着化妆打扮才显得青春依旧,明丽依然吗?”昭熳说道。
“那当然不,你的身体看起来还是窈窕丰腴,光彩动人,你的肌肤看上去依旧还是显得那么雪白如玉,细腻盈嫩,晶莹剔透,可见你这些年一直在坚持不懈地锻炼,身体保养得很好。不过你越是化妆打扮,就越是更令那些芸芸众生迷恋不已,拜服倾塌,神魂颠倒。这个世界人们普遍都喜欢生活在艳丽和浮华的假象之中,包括我也曾是如此,几乎没有谁能够例外,所以为现实生存之利而计,当继续竭尽你艺术的冷艳和矜傲,然而若是为了内心更大的愉悦与美好,当将精神之美筑于求真向善的基础之上,人是向善的目的。”飞龙说道。
“你说的在理,我会谨记在心。”昭熳说道。
“人往往只有到快要离开这个人世之时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过客的身份,对这个世界而言,自己并非主人,自己不过是它之中的一份子,而自己对于它的认识,并非是它的全部,并非是它的本身,而只不过是它在自己的感觉世界和先天认识形式里的显现罢了,自己被赋予的感觉能力与范围,自己的先天认识形式里的被赋予被设定的能力与范围,决定了自己对眼前这个世界,对眼前这个存在之谜的思维和认识究竟有多少。你认同这点吗?”飞龙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人的心灵和认识能力是被先天赋予和设定了的,因此不仅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而且自己还被一个更大的主人操控在其中……”昭熳说道。
“对啊。因此人就要知道谦卑和敬畏呀。明白到自己的理性认识能力是有限的,只能在被赋予和被设定的范围内活动,因而根本就不可能认识眼前这个世界自身的本来面目,根本就不可能认识眼前这个存在之谜自身的本来面目,这似乎看起来是人的一个遗憾,欠缺和不幸,但恰好是这个遗憾,欠缺和不幸的存在,使自由之对于人成为有可能。自由带给人的总是美好与幸福,人也总是天然地,本能地要追求自由。可是人类社会越发展,分工越精细,人的自由却越失落,越象一个被固定在理性运转大机器上的一个零部件,只能随着它运转,而丧失自己本身固有的天性自由。这说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理性规律并非是这个世界本身以及存在之谜本身的面目,而只不过是人在自己被先在赋予设定和限定了的感觉能力与先天认识能力范围内的一些规律的总结而已,因此它自然也就不能带给人以真正的自由。人若把它当作是眼前这个世界和眼前这个存在之谜本身的普遍必然性而认为每个人都要来必然地服从于它,则人自然会认为失去自己的天性自由和剥夺他人的天性自由是一种理所应当的必然,是一种的理所当然的每个人都应该去服从和遵循的必然规律。那么这情况下,不仅自由不能成其为可能,而且连道德也不能成其为可能了。”飞龙说道。
“为什么呢?”昭熳问道。
“因为道德正是建立在自由的基础上的。自由意味着人的选择是出于本心,而当人根本就没有自由选择的可能而只有唯一一个途径要必须去遵循时,也就谈不上道德与不道德了,因为他已经根本没有了可以自由的选择的可能性。而所谓道德,必须是人的自由意志在具有一种可以自由选择的前提下的主动选择,而不是唯一性的必然接受。就象狮虎豹狼鹰鹫蟒鳄冷酷残忍血腥地猎杀和食噬动物,你能说它们是不道德的吗?它们没有选择的可能,只能被动地接受被先在赋予和设定限定好了的必然遵从方式,即只能通过食肉来维持自身的存在,又好比鲑鱼的洄游也是如此,它们能选择不洄游吗?道德一定是在具有可自由选择的可能性的前提下才能成立和产生。即在你既可以选择善也可以选择恶的前提下你选择了善,这就是道德。假如这世界只给你提供了恶的遵从的唯一必然,而没有也可选择善的自由与可能性的提供,那你纵然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象狮虎豹狼鹰鹫蟒鳄那样竭尽冷酷残忍血腥,那你也不能叫不道德。但假如这世界给你提供了既可选择恶又可以选择善的自由与可能性,你仍然还是要选择恶,那你才会被称为不道德。由此看来,理性的有限性反而使人追求自由与道德成其为可能,反而为人开辟了这条通往超越理性局限的道路。”飞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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