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家会认为只要机会合适,谁都可以成王成皇,连地痞流氓乞丐也可以。什么紫气东来,奉天承运?叫得山呼海啸的奴才和犬儒们真那么看吗?只怕那王那皇失了势,失了位,在他们心目中立马就变得一钱不值了吧?虚伪啊,大家就在这丧失灵魂真诚的世俗表演中竭尽夸张地表演,并乐此不疲。王位皇位既然不是上天赋予的而是人通过残酷争斗获取的,因此它就只具有实利和好处的价值意义而不具有天之赋予的神圣性,所以民众百姓自然也就会对所谓天之赋予的神圣性那套说法嗤之以鼻,而只看重现实世俗的实用性,实利和好处,并且明白要拥有那些靠的就是残酷争斗与血酬代价的不二法门。”飞龙说道。
“这是否就是一种社会戾气产生的普遍根源呢?我也学学你,寻找一下必然性的根源。”昭熳说道。
“对啊。因此人们看重王位皇位看重的是什么呢?显然不是它的天之赋予的神圣性,而是它所意味和代表的权力,权势,金钱,财富,地位,实利,好处,总之就全都是现实世俗实用性的那些东西,普遍的全民价值观和人心都在往这个上面看。”飞龙说道。
“这是否也算是急功近利和人心浮躁的一个养成根源?”昭熳又调皮地问道。
“你也患根源癖了?不过还真有点关系。正因为人们看重的是你在那个位置上的权力,权位,而不是你的精神层面神圣性,所以当你还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人们当然尊重你,可是当你从那位置下来以后,人们就当你屁也不是。这跟西方的民众百姓尊重王位皇位,不管你在其位还是不在其位都一样尊重的传统还是很不一样的。”飞龙说道。
“原因何在?”昭熳问道。
“我认为就在于与西方王族皇族没有剥夺和斩断民众百姓的信天敬天祭天传统有关,因为那种传统一直保留保持在民众百姓的精神世界,心灵领域和灵魂层面,所以王位皇位的天之赋予的神圣性在他们心目中不容罔视与亵渎。”飞龙说道。
“同样类似的一个问题我还想问问你,就是我们这里的人为什么普遍都重人治而不重法治?”昭熳说道。
“这里的民众百姓被剥夺和斩断与上天与上帝的联系,从而使法律的来源最多能够上升到自然规律的层面,即天道的层面,而规律与道虽是精神性概念和说明,但不是灵魂主体,因此它并不能对人形成一种绝对律令的要求,并不能对人发号施令,然而法律搁在那儿不对人发号施令它就没有作用,所以是必须要有的。”飞龙说道。
“那谁来替代呢?”昭熳问道。
“只能是人,而且是能洞悉和揭示规律的圣人,这或者就是极力推崇圣人之治与贤人之治的来源,这或者就是人治大过法治的开端。人既然大于法,那一切就是人说了算而不是法说了算。人中的谁说了算呢?当然是人中最有权势权力与地位的人,即统治君王说了算。既然是他说了算,那么要维护这一点就必然要形成专制极权独裁的制度来对此进行保障。因此法律在人们的眼中与心目中究竟算是什么?不是上天的神圣性,不是上帝的绝对性,而不过是专制统治君王手中的权力的玩物罢了,亦即专制统治君王个人的自我意志罢了。”飞龙说道。
“法律的性质既然是如此,它就只具有权力性的巴结和争夺可言,而不可能具有内在心灵精神上的真正的尊重了。”昭熳说道。
“法律在这里既然被定义定性为君王意志与权力的秩序,那么关于人与人之间订立社会契约的关系与可能性也就没有了,因为这样做显然会直接与君王秩序相悖相抵触。人与人之间订立社会契约关系的前提是,人与人之间必须是人人都天赋生而自由,生而平等,也就是必须要先有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这个大前提的存在,然后才谈得上人与人之间去自主自发自愿自由地去协商订立彼此之间都应去共同遵守的一个社会契约关系的问题。否则专制君王与统治集团为大,岂还能容忍你跟他们讨价还价?甚至连你个人的自愿自主自由都没有了,都被他们剥夺去了。你若还敢参与立法变法执法监法之行为及妄议,恐将被视为谋逆谋反,也就是你根本没有去商议与诉求的份,只有接受的份,服从的份,听话的份,顺应的份,也就是你只有去当顺民,役民与奴民的份。”飞龙说道。
“可不,妄议国是,罪名可不会轻的。”昭熳说道。
“然而法律是神圣的,它的神圣性就在于它是根源于超越性的不可人为肆意操控,更改,破坏和亵渎的上帝意志。这意志超越任何一切个人,超越任何一切世俗权力,成为人间的指南,成为任何一个生而平等自由的人们之间订立社会契约的开始。”飞龙说道。
“我问你一个问题,究竟是生产力的进步发展与旧有生产关系产生矛盾与冲突是造成制度变革的原因还是某个人的思想学说是造成制度变革的原因?”昭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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