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从二律背反之后,不少人们在认识上越来越走向理性的传统?”丹宏说道。
“理性传统中有挑战信仰的成分,唯物论,宣布上帝死了等等,似乎都有这些意思,我甚至肤浅的认为某种对上帝信仰者的迫害似乎也有这种挑战成分。你不是宣称你是上帝的信仰吗?我如今就是要考验一下你的上帝信仰究竟有多真诚?是不是一套并不能言行一致的谎言?当然,这只是从观念上找的原因,其他应该还有很多原因。我认为关键还是一个制衡的问题,制衡权力,从而制衡人性魔恶,只要具有真正制衡的效力,即便人性的魔恶怎样在内在里翻江倒海,也无法形成外在的恶浪滔天。当一个社会的制度失去对绝对权力的制衡以后,人性的魔恶面便相应难以得到一种有效的制衡。内在要悔罪,外在要制衡。内在制衡靠上帝信仰与观念秩序的自我律束,外在制衡靠契约法治,宪政民主,三权分立的制度。然而后者的作为一个制度要流畅运行,就需要相应的民情基础与民情秩序作支撑支持,而一个地方的民情基础与秩序又受其传统的信仰和观念秩序的影响,这是个麻烦事情。如果民情在信仰与观念秩序上走不出专制,在宇宙观世界观与生命观上走不出专制,那么其在人生观上便难以走出专制,这种情形下,即便作民主尝试也会异化为另类的专制。但民情要在信仰与观念秩序上走出专制,要在宇宙观世界观生命观人生观上走出专制,对于一个有着二千年专制传统的国家来说,这无疑不会是一个很短暂的过程。当然,制度也好,国家也好,都只不过是为人提供便利和安全的,并不是人的终极目的,人的终极目的在于回到人是目的这一根本主题的上帝怀抱。”飞龙说道。
“爹啊,我听别人讲过一个事情。一个对待不同信仰,观念与性情的同事朋友都很温和,友善,真诚和帮助的人,却在被长期的病痛与抑郁折磨得生不如死。无法承受之下最终决定结束这一切。他在临终前说道,我一生没有做过坏事,为何会这样?我还听说过一个刚出生没几天就在地震中死去的婴儿,以及刚出生不久就罹患怪疾死去的婴孩,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们才刚来这人世没几天,什么都还没开始,什么都还没有做,为何就会这样?他们究竟罪在何处?要遭受到这样残酷的报应?”丹宏说道。
“我认同原罪最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遗传,而死是罪的工价。然而,如果不立足于基督死而复活的信念,那么死亡对人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无法根治的终极性的绝望和痛苦。但有了基督信念的死而复活与灵魂得救,那么死亡就不再变得那么可怕,很令人绝望,痛苦。而反而是一种被赋予更大的灵魂新生与自由的开始。也许必须得要经历过死亡的过程,必须得要行过死荫的幽谷,一个人才会明白什么才是自己心中最重要和唯一的,一个人才会真正展开自我心灵更新的过程。在这个意义上来说,一个选择更多良善纯净的人,却遭遇到了痛苦的折磨和死亡的结局并不见得就是一个真正的坏事和不幸。所谓坏事和不幸,只是那些唯现实论者,唯有现实存在才是唯一有价值和意义的看法者们的看法。偏偏这样的人信奉的也是神性世俗化,把天庭想象成世俗人间的翻版和投影。于是,当一个在心里信奉基督的人死后,他的同事们与朋友们甚至亲人却在用烧香烧纸钱烧纸马车烧纸豪屋烧纸华庭纸金元纸银锭之类的东西来纪念他。可见对一些人而言,所以世俗利益的生计圈子,同僚,朋友,交往,应酬等等,也往往是表面热闹而内在寂寞孤单的。两个人之间如果没有相似的信仰观念秩序往往是很难展开真正的灵魂对话和相知。抑郁虽然是由一种长期的慢性疾病和精神压力积累叠加的恶性循环开启的,但是一种突然的莫名的灵魂孤单,精神空虚和绝望的临到,也是对人的精神崩溃垮踏的致命打击。这个时候,若是心中能想到意识到主与我同在,或者这个问题就能得到解决。”飞龙说道。
“为何?”丹宏问道。
“空虚在于人的灵魂如果与它的创造者相分离,就会产生一种虚无的感觉。孤单在于人的灵魂如果与它的创造者相分离,就会产生一种无助的感觉。除了那万有共源的唯一的造物主,谁又是人的精神,自我意识与灵魂的创造者呢?既然那唯一的造物主才是人的灵魂精神自我意识的内涵的赋予者,那么欲要找到它们的内涵的无尽宝藏和实在依靠依据,就必须要与那唯一的造物主同在。有了感觉就是一种存在,相比于无感觉的黑暗,有感觉的存在终归还是一种美好。既然造物主才是唯一,这生命本就不属于我,所以也不必遗憾和感到不公。一切的存在既然只是上帝在存在,那么人又有何额外的奢求呢?来于上帝又归于上帝,这再正常不过。刚降生的婴儿也许无法形成自己的上帝信仰与观念秩序,但造物主必在他的心中点有一盏明灯,借着这盏明灯,他仍然是造物主所悦纳的灵魂。由此我想信仰是否也不仅仅只是挂在嘴边的话语,而更应是点亮在心中的明灯?”飞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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