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风衣男人的声音像浸了冰,落在营地上空时,谢洛科夫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疼,而是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后背死死抵着铁皮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
“73号……”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你怎么敢……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刘静从未见过谢洛科夫这副模样。那个能仅凭肩胛骨控制开山刀、能咬着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无臂战神,此刻竟像个被戳中最痛处的孩子,浑身都在发颤。
白风衣男人慢悠悠地转动着手杖,杖头的宝石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我为什么不能来?看看我的‘杰作’啊。当年在实验室里差点被电流烧成焦炭,如今却成了白树高地的战神,这不是很有趣吗?”
他的目光扫过谢洛科夫空荡荡的袖口,笑容越发诡异:“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那两条胳膊,最后是被我亲手锯下来的。毕竟实验失败品,留着也没用了。”
“你找死!”谢洛科夫猛地往前扑去,他没有刀,就用肩膀去撞对方。可白风衣男人像脚下生了风,轻轻一侧身就躲开了,手杖反而顺势往谢洛科夫腿弯一敲。
“咚”的一声,谢洛科夫重重跪在地上,膝盖磕在石头上,渗出血来。
“谢洛科夫!”刘静急得想去拉他,却被利维坦按住了肩膀。利维坦的手在抖,不是害怕,是压抑着暴怒——他脖颈处的鳞片已经竖起,像一排锋利的刀片。
“别冲动。”白猿李的声音也在发紧,他手里的弩箭始终对着白风衣男人,“这人不对劲,他身上有实验室的味道,和那些改造感染者一样。”
“还算有点见识。”白风衣男人赞赏似的点点头,手杖往地上一顿,营地里突然响起细微的“滋滋”声。刘静低头一看,地面的裂缝里竟钻出无数条银色的细线,像蛇一样朝着他们爬来。
利维坦抬脚就踩,细线被踩断后却化作银色的液体,顺着他的鳞片往上爬。他闷哼一声,那些液体接触到皮肤的地方,鳞片竟开始融化,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伤口。
“这是专门针对你们这些‘变异体’的溶解液哦。”白风衣男人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利维坦,当年你把我的实验室撞塌时,可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利维坦怒吼着扑过去,却被那些不断涌来的银线缠住了四肢。他越是挣扎,银线缠得越紧,溶解液顺着伤口往里渗,疼得他浑身发抖。
“还有你,小瞎子。”白风衣男人转向白猿李,“你的眼睛可不是天生瞎的,是被我用强光灼瞎的,记起来了吗?我就是想看看,失去视觉的猎手,会不会变得更敏锐。”
白猿李的身体猛地一僵,蒙着黑布的脸转向声音来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是你……把那些感染者引到莱文市孤儿院的……”
“是又怎么样?”白风衣男人摊摊手,“不那样做,怎么能逼出你潜藏的能力呢?你听,那些孩子的哭声多好听啊,像不像在为你伴奏?”
“啊——!”
白猿李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手里的弩箭掉在地上,双手捂住耳朵,身体蜷缩成一团。刘静这才发现,白风衣男人说话时,手杖顶端一直在发出极其细微的声波,那声波频率极高,普通人听不见,却能精准地刺激白猿李的听觉神经。
营地里瞬间只剩下白风衣男人的笑声和白猿李压抑的痛呼。利维坦被银线缠得越来越紧,谢洛科夫跪在地上,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刘静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终于明白,这三个看似强大的男人,背后藏着怎样可怕的过去。这个白风衣男人,就是把他们拖入地狱的罪魁祸首!
系统面板突然疯狂闪烁,淡蓝色的光幕上第一次出现了红色的警告:【检测到高危人物“伊索尔德”,危险等级:SSS+。建议:立刻逃离!立刻逃离!】
伊索尔德?这是他的名字。
刘静没有逃。她看着痛苦不堪的三人,看着伊索尔德那张得意的脸,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从心底烧起来。她想起谢洛科夫用肩膀为她挡刀的瞬间,想起白猿李塞给她哨子时的叮嘱,想起利维坦那句笨拙的“躲我后面”。
他们护了她那么多次,这次该轮到她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刘静捡起地上的钢管,一步步走向伊索尔德。她的手在抖,声音却异常坚定。
伊索尔德终于正眼看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你?系统选中的‘容器’?倒比我预想的有趣点。不过可惜啊,你和他们混在一起,很快就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
“我是不是怪物,轮不到你来说。”刘静举起钢管,“但你这种把别人的痛苦当实验的疯子,才是真正的怪物!”
她猛地冲过去,钢管朝着伊索尔德的手杖砸下去。伊索尔德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侧身想躲,却没料到刘静根本没瞄准手杖——钢管擦着手杖飞过,狠狠砸在他身后那堆控制改造感染者的设备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