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造坊的硝烟渐渐散去,刘静蹲在地上清点战利品——除了几个能用的弹夹,还有半袋没开封的压缩饼干,最意外的是从独眼人身上摸出的一张秋日秘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个隐蔽的山洞,旁边写着“补给点”。
“看来这副本还有隐藏福利。”刘静把地图折好塞进兜里,抬头就看见谢洛科夫正用新短刃削一根木棍,刃口划过木头时发出“沙沙”的轻响,蓝色纹路在火光下明明灭灭。他削得极认真,连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都没在意。
“你这是……做拐杖?”刘静凑过去看,木棍被削得圆润光滑,顶端还特意刻了个小小的凹槽。
谢洛科夫没抬头,只是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胳膊,把削好的木棍往她手里一塞。木棍带着他手心的温度,沉甸甸的,刚好适合她现在有点发软的腿——刚才被黑衣人追时崴了一下,虽然不严重,但走长路肯定费劲。
“给我的?”刘静愣了愣,心里暖烘烘的。这家伙嘴上不说,心思倒细。
谢洛科夫“嗯”了一声,耳根悄悄泛红,转身去帮白猿李检查弩箭,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白猿李靠在熔炉边,嘴角噙着笑,手里的弓弦被拨得“嗡嗡”响,像是在起哄。
利维坦则趴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半个锻造坊,鳞片上的蓝光渐渐隐去,只留胸口轻微的起伏——他刚才为了护着熔炉,硬扛了好几下枪击,虽然没受伤,但也耗了不少力气。
“休息半小时就出发。”刘静拄着木棍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刚好能借力,“白猿李,信号塔那边的守卫分布摸清楚了吗?”
“摸清楚了。”白猿李收起弩箭,声音沉稳,“一共三层防御,底层是藤蔓教派的教徒,大概二十人;中层是改造感染者,渡鸦说过,这种感染者对声音敏感;顶层是‘老板’的精锐部队,手里有重武器,还有……一个穿黑甲的家伙,气息很奇怪,我听不出他的心跳。”
刘静心里咯噔一下:“黑甲人?是不是拿着大镰刀?”渡鸦临走前提过一嘴,说那是“老板”最得力的手下,实力深不可测。
白猿李点头:“是镰刀,我听到金属摩擦的声音了,很沉,像是灌了铅。”
谢洛科夫突然停下动作,短刃“当”地钉在地上,刀尖微微颤动:“不管是什么东西,来了就砍了。”他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
刘静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秋日秘径里他用短刃劈断铁管的样子。有这三个SSS级在,就算对方是神仙,也得扒层皮下来。
半小时后,四人准时出发。利维坦走在最前面开路,庞大的身躯像辆装甲车,遇到挡路的断墙直接用肩膀撞开,“轰隆”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白猿李紧随其后,耳朵时刻警惕着四周,偶尔提醒一句“左前方有感染者,绕着走”。
谢洛科夫走在刘静身边,步伐不快,刚好能跟上她的速度。他的短刃固定在右臂,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刃口的蓝光在黑暗中划出细碎的光带,像在给她引路。
“疼吗?”他突然低头问,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刘静知道他问的是脚踝,摇了摇头:“不疼,你削的拐杖太好用了,跟量身定做似的。”她故意把“你削的”三个字说得很重。
谢洛科夫的肩膀明显僵了一下,加快脚步往前走了半米,却又悄悄放慢速度,等她跟上来,像是在玩什么幼稚的拉锯战。
刘静忍不住笑出声,这人真是别扭得可爱。
走到市政厅附近时,白猿李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他侧耳听了听,脸色沉了下去:“不对劲,底层的守卫少了一半。”
刘静的心也提了起来:“是发现我们了?”
“不像。”白猿李摇了摇头,“脚步声很杂乱,像是在……逃跑?”
利维坦低低吼了一声,指向市政厅大门的方向。那里隐约有火光闪烁,还夹杂着凄厉的惨叫,不是人类的声音,倒像是感染者被虐杀时的嘶吼。
“去看看。”谢洛科夫握紧了短刃,率先朝着火光的方向摸过去。
靠近了才发现,市政厅底层的守卫确实少了一半,剩下的人正围着一个穿黑甲的身影,那人手里的大镰刀滴着血,脚下堆着好几具感染者的尸体,死状极惨,像是被硬生生撕碎的。
“这就是黑甲人?”刘静躲在断墙后,心脏“咚咚”狂跳。黑甲人比想象中更高,铠甲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连头盔的缝隙里都透着股寒气,光是站在那里,就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他在杀自己人。”白猿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那些改造感染者,是他亲手撕碎的。”
刘静定睛一看,果然,黑甲人手里的镰刀刚划过一个感染者的脖颈,那感染者本是中层防御的守卫,此刻却像块破布似的被扔在地上。藤蔓教派的教徒吓得瑟瑟发抖,没人敢上前阻拦。
“疯了?”刘静皱眉,“他不是‘老板’的人吗?为什么要杀改造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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