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风带着寒意,刮过铁石山的崖壁,发出呜呜的声响。护卫队的操练已持续了半月,青壮们的步伐越来越齐,握木矛的手也越来越稳——连赵虎都常说:“现在就算真来几个毛贼,咱们也能给他打回去!”
这话没说多久,敌人就真的来了。
那是操练后的第三日午后,了望点的后生突然敲响了铜锣——“哐!哐!哐!”急促的锣声打破了山坳的平静,是发现外敌的信号!
“怎么了?”正在炼铁区帮忙搬运矿石的赵罗心里一紧,立刻往了望点跑。赵远、赵虎也扔下手里的活,抄起放在一旁的精钢刀,招呼护卫队集合。
“小罗哥!山下!西边小路来了一伙人,大概二三十个,拿着刀棍,正往山口摸!”了望点的后生指着西边,声音发颤,却还算清楚,“看那样子,不像官兵,像是……流寇!”
赵罗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西边山路上,果然有一群人影在灌木丛里晃动,穿着破烂,手里拎着锈刀、木棍,正鬼鬼祟祟地往山口靠近——是流寇没错。乱世里,这种小股流寇最是常见,专挑偏僻的村落、山寨劫掠,见铁石山有炊烟动静,便摸了过来。
“别慌!”赵罗立刻转身,对跑上来的赵虎道,“虎哥,带护卫队去山口!按训练的来:一队守栅栏,用矛捅,别硬拼;二队上崖壁,准备石块和尖木;三队跟我在栅栏后当预备队,听我口令!”
“好!”赵虎应声,拎着精钢刀就往山口跑,“护卫队!跟我来!快!”
三十个青壮立刻跟上,之前训练的队列此刻派上了用场,没人慌乱,脚步虽快却有序,很快抵达山口的防御工事。
赵罗紧随其后,又对赶来的赵伯公道:“伯公,让妇女孩子进核心山洞,老人们帮忙搬石块送上去,别露头!”
族人们虽慌,却都记得之前的叮嘱,妇女们赶紧拉着孩子往山坳深处的主山洞跑,老人们则颤巍巍地抱起地上的石块,往崖壁上递。
山路上的流寇显然也发现了山口的栅栏,放慢了脚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手里挥着一把豁口的长刀,眯眼打量着栅栏和崖壁,嗤笑一声:“就这破栅栏?弟兄们,冲进去!里面肯定有粮!抢了粮,抓几个娘们!”
流寇们本就饿疯了,听这话,嗷嗷叫着就往栅栏冲。
“放陷阱!”赵罗在栅栏后低喝。
守在栅栏旁的两个后生猛地拉动绳子——山口小路旁的草丛里,突然弹出几道绳套,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流寇没防备,脚被缠住,“扑通”摔在地上,后面的人收不住脚,顿时撞成一团。
“扔!”崖壁上的赵二叔公喊了一声。
早备好的石块、削尖的木杆“噼里啪啦”往下砸,流寇本就乱了阵脚,被砸得哭爹喊娘,有两个被尖木扎中腿,疼得满地打滚。
“他娘的!有埋伏!”为首的流寇又惊又怒,挥刀砍断绳套,“给我砍栅栏!冲进去!”
几个流寇举着刀,往栅栏上砍——可栅栏是用硬木深埋、石块加固的,哪里砍得动?反而震得他们虎口发麻。
“一队,出矛!”赵罗喊道。
守栅栏的护卫队立刻将木矛从栅栏缝隙里捅出去,对准流寇的腿和肚子——木矛虽没开刃,却也锋利,几下就捅得流寇连连后退,不敢靠近。
“拿精钢刀来!”赵虎急了,从预备队里接过一把精钢刀,对着栅栏缝隙就往外劈。他力气本就大,精钢刀又锋利,一刀下去,正好劈在一个流寇举着的锈刀上——“当”的一声,锈刀应声而断,那流寇吓得魂都飞了,转身就跑。
“好刀!”护卫队里有人喊了一声,士气大振。
流寇们见栅栏攻不破,石块还在往下砸,对方手里的刀更是锋利得吓人,早就没了锐气。为首的流寇看着地上哼哼唧唧的同伙,又看了看崖上不断落下的石块,知道讨不到好,咬咬牙:“撤!他妈的,这破地方邪门!撤!”
流寇们如蒙大赦,拖着受伤的同伙,狼狈地往山下跑,连掉在地上的刀棍都顾不上捡。
“追不追?”赵虎拎着刀,眼里冒火。
“别追!”赵罗立刻拦住他,“守住山口就行,别中了埋伏。他们人少,跑不远,看看有没有活口。”
护卫队赶紧下去查看,刚才被绳套绊倒、又被石块砸中的流寇里,有三个没跑掉,被捆了起来,都是腿受了伤,吓得瑟瑟发抖。
山坳里爆发出压抑的欢呼:“赢了!把流寇打跑了!”“护卫队厉害!”
赵虎拎着精钢刀,叉着腰大笑:“就这点能耐,还敢来铁石山撒野!”
赵远走上前,看着被捆的流寇,又看了看毫发无损的护卫队(只有两个后生被流寇扔的石头砸破了皮),松了口气,拍了拍赵罗的肩:“多亏了你早有准备。”
赵罗却没笑,他走到山口,望着流寇逃跑的方向,眉头紧锁。
族人们渐渐围过来,脸上都是兴奋——这是他们迁到铁石山后第一次实战,赢得利索,心里的底气更足了。有妇人给护卫队递水,孩子围着精钢刀好奇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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