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兵用长杆戳地的“咚咚”声,在山路上响了整整一个时辰。州卫营的士兵们踩着探兵探明的“安全路线”,小心翼翼地往前挪,每一步都盯着脚下,生怕再掉进陷阱。之前的二十多具尸体还躺在坑里,血腥味混着枯草味飘过来,让队伍里的气氛越发压抑——谁也没想到,离那破石墙还有半里地,就已经折了这么多人。
“千总,到石墙下了!”前队的队正终于派人回来禀报,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
周千总催马往前,果然看见那道石墙就在前方——不算太高,两丈有余,墙顶站着些穿着粗布衣的“匪兵”,手里握着的东西看着不像刀枪,倒像根铁管子,正对着他们。
“哼,总算到地方了。”周千总松了口气,随即又沉下脸,“一群土匪,就凭这破墙和破管子,也想挡我州卫营?”他拔出长刀,指向石墙,“传令!弓箭手压制,步兵搭梯攻城!拿下这墙,赏银加倍!”
士兵们听到赏银,精神稍振。弓箭手们张弓搭箭,瞄准墙顶的守军;步兵们扛着事先准备的木梯,呼喝着往前冲——他们虽怕陷阱,却觉得这石墙低矮,只要冲上去搭好梯子,爬上去就是砍瓜切菜。
墙顶,赵罗看着冲过来的官军,眼神沉静。他身边的十名火枪手分成两排,每排五人,手里的燧发枪早已装填完毕,枪口对准下方。赵虎握着精钢刀站在旁边,手心全是汗,却死死盯着官军,低声道:“小罗,来了!”
“等他们再近点。”赵罗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火枪手耳里,“二十步,听我号令再射。”
官军的弓箭手开始放箭,箭矢“咻咻”地飞向墙顶,守军们赶紧缩到墙后——石墙虽矮,却足够挡住弓箭。步兵们趁机加快脚步,扛着木梯冲到了石墙下,离墙顶只剩二十步。
“就是现在!”赵罗猛地抬手。
第一排的五名火枪手瞬间站起身,端起枪,对准下方密集的官军。
“放!”
“砰!砰!砰!砰!砰!”
五声巨响同时炸开!
不是之前试射时的闷响,是五枪齐发的轰鸣!像五声惊雷滚过山谷,震得空气都在颤,连周千总座下的马都惊得人立起来,嘶鸣不止。
伴随着巨响,墙顶冒出一团浓密的白烟,瞬间弥漫开来。白烟里,五颗铁弹呼啸着飞出去,带着破空的尖啸。
冲在最前面的五个官军,正扛着木梯往前跑,脸上还带着冲锋的狠劲——下一刻,他们像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栽倒在地。
一个士兵的铁甲被铁弹直接打穿,胸口炸开个血洞,鲜血喷得老高;一个士兵的胳膊被打飞,断骨外露,惨叫着滚在地上;还有三个,要么被打穿喉咙,要么被击中腹部,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没了气。
五枪,倒下五人!
冲锋的官军瞬间僵住,举着木梯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地上的尸体和墙上的白烟,忘了往前冲。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有人失声尖叫。他们见过弓箭,见过弩,却从没见过这能发出惊雷般响声、隔着二十步打穿铁甲的“铁管子”!
“慌什么!不过是些邪术!”周千总在后面怒吼,可他自己握着马鞭的手也在抖——那响声太吓人了,那威力更是闻所未闻。他厉声下令:“接着冲!他们就那几杆破管子,没了弹药就是废铁!”
官军们被吼得一激灵,咬着牙又往前冲。可还没跑出两步,墙顶的白烟散了些,第二排火枪手又站了起来,枪口依旧对准他们。
“放!”赵罗的声音再次响起。
“砰!砰!砰!砰!砰!”
又是五声雷鸣!
这次的铁弹更准——赵小石瞄准了扛梯的队正,铁弹“噗”地打穿他的后心,队正哼都没哼就倒了;另一个火枪手打中了举盾的士兵,铁弹虽没打穿盾牌,却把盾牌砸得变形,士兵被震得虎口开裂,盾牌脱手飞出。
又是五人倒下!
地上的尸体转眼堆了十具,鲜血染红了石墙下的土地。冲锋的队伍彻底乱了,没人再听周千总的呵斥,转身就往后退——那“铁管子”太可怕了!不用靠近,就能杀人,还发出那么吓人的响声,谁还敢往前冲?
“不许退!谁退斩谁!”周千总急了,挥刀砍倒一个后退的士兵,可根本拦不住。后面的士兵见前面退,也跟着往后涌,队形瞬间崩溃,像决堤的洪水般往回跑,连弓箭都扔了不少。
墙顶,赵虎看着溃散的官军,激动得挥拳:“好!打得好!这群怂货!”
火枪手们也松了口气,脸上带着兴奋——他们自己也没想到,五杆枪齐射,威力竟这么大!之前练了那么久装弹、瞄准,此刻见官军像割麦似的倒下,心里又自豪又解气。
赵罗却没放松,对赵虎道:“让他们赶紧装弹!官军还没退远,可能还会再来!”
火枪手们立刻手忙脚乱地开始装填:倒火药、塞弹丸、用通条压实……虽比训练时慢了些,却没人敢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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