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话音刚落,人群中便炸开了锅。一个身形壮硕、眉眼间带着几分凶悍的汉子往前一挤,正是那与袁山虎有几分相似的汉子。他没多言,转身大步走到院角那棵腰粗的老槐树下,抡起砂锅大的拳头,猛地砸向树干。
“咔嚓——”
脆响过后,老树应声断裂,断口处木屑飞溅。汉子甩了甩拳头,脸上露出粗犷的笑:“张狂师兄,我李虎虽只是杂役,力气却不输旁人!只要师兄将来出头,别忘了给我个机会就行!”
周围的杂役弟子见状,顿时按捺不住。一个精瘦的青年翻身上了旁边的矮墙,脚尖在墙沿轻点,身形如狸猫般灵活地蹿了几个来回,落地时稳稳当当:“我擅长攀爬侦查,师兄若有需要打探的消息,我保证手到擒来!”
又有一个背着药篓的弟子上前,打开篓子,里面摆满了各色草药:“我懂药理,能辨毒疗伤,师兄若在外遇险,我这手艺或许能派上用场!”
一时间,报名声此起彼伏。有人展示力大无穷,徒手将石碾子举过头顶;有人显露敏捷身手,在梁柱间腾挪跳跃如履平地;还有人拿出藏在怀里的暗器,手法精准地射中数丈外的靶心……杂役弟子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争先恐后地展露着自己的本事,眼底闪烁着对摆脱底层身份的渴望。
张狂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些杂役弟子积压的怨气与野心,正是他可以利用的燃料。他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诸位的本事我都看在眼里!放心,只要我张狂有朝一日能在太初教站稳脚跟,绝不会忘了今日相助的弟兄!”
他刻意提高了音量,让声音传遍整个杂役院:“到时候,我会向长老举荐你们,让你们脱离杂役籍,成为正式弟子,甚至有机会进入内门修习灵法!”
这话如同一盆热油浇在烈火上,让杂役弟子们的热情更加炽烈。他们簇拥着张狂,眼神里充满了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穿上正式弟子服饰的模样。
而此时,岩浆地窖深处,秦浩轩正缓缓睁开眼睛。他周身的灵力波动比之前更加凝实,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仿佛能看穿厚重的石壁,看到杂役院里那一场场闹剧。他轻轻抚摸着心口,那里的仙种正发出温暖的光晕——张狂的那些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野心是好东西,可惜用错了地方。”秦浩轩低声自语,指尖在石壁上轻轻敲击,“太初教从不是靠拉拢人心就能立足的地方,实力才是唯一的通行证。”
他站起身,周身灵力激荡,将地窖的石壁震出细密的裂纹。看来,是时候出去让某些人明白,有些承诺,注定只是镜花水月。
仙苗境每多一叶,实力便高出一个层次,五叶在杂役弟子中已是佼佼者。袁山象站出来后,其他自忖不如的人顿时没了声息。张狂看着他那身虬结如铁的肌肉,以及方才露的那手硬功,满意地笑了——秦浩轩?难道他的骨头能比那棵老树还硬?
这一切,秦浩轩毫不知情,更没料到张狂置他于死地的心思竟如此迫切。他在岩浆地窖中闭目修炼,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忽然听见铁门“哗啦”作响,紧接着,一阵浓郁的饭香钻了进来。
“靠!”秦浩轩猛地睁开眼,肚子竟不争气地“咕噜”叫了起来。往日里,便是饿上一天也不觉得怎样,今日却饿得五脏六腑都像在打架,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大半。
不止他,角落里那些被他打伤、原本两眼无神的仙苗境弟子,闻到香味也瞬间直了眼,眸子里迸出狼一般的光,活脱脱一群饿鬼投胎。
吃饭这等事,于常人是每日必需,可对关禁闭的新人而言,往往是种奢望。修仙者本就食量惊人,在岩浆地窖这种耗损灵力的地方,更需靠食物补充体力,若是一天不进食,那滋味简直难熬。
“开饭了!开饭了!”
送饭弟子推着一辆食车进来,大铁锅里蒸腾着热气,糙米饭混着野菜的香气弥漫开来。秦浩轩喉结滚动,竟有些控制不住地站起身——他这才想起,自打被关进来,已快一天没沾过东西了。
那些受伤的弟子更是急不可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送饭弟子一脚踹回去:“急什么?排队领!”
秦浩轩站在原地,看着那锅冒着热气的饭菜,忽然皱起眉。他体内灵力运转时,隐约察觉到饭香里掺了点异样的气息,虽淡,却带着一丝阴寒——这饭,怕是没那么简单。
可肚子里的绞痛实在难忍,周围的弟子已经吵吵嚷嚷地往前挤,有人甚至因为争抢位置打了起来。秦浩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缓步走了过去。不管怎样,先填饱肚子再说,真有什么猫腻,以他的修为,总能应付。
然而出乎送饭弟子意料的是,往常饭还没放下,那群老油条早已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今天却个个缩在角落,想动又不敢动,只敢用带着畏惧的眼神偷瞄秦浩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