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拿起那片泛黄发黑、字迹被血渍和泪水浸染得模糊不清的布帛,指尖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上面依稀可辨“沈氏……毒……护好珩儿……”等字眼,字字泣血,是他生母临终前最绝望的控诉与牵挂。他闭上眼,浓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深深的阴影,额角青筋突突跳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极大的意志力压下翻江倒海的心绪,将其小心翼翼放回锦盒,动作轻缓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梦境。
另一边,萧瓷正用一根细长的银簪,轻轻拨弄着那些早已干枯变色的药渣。她凑近细闻,虽然时隔多年气味已近乎消散,但那丝若有似无的、与她记忆中某本隐秘毒经记载相似的甜腥气,依旧让她心头泛起冰冷的杀意。沈氏用的毒,竟是如此阴损隐秘的东西。
“这是‘朱颜殁’,”萧瓷的声音冷的像地底寒泉,“前朝宫廷流出的秘毒,无色无味,可混入饮食或熏香,长期吸入服用,能令人脏腑日渐衰败,咳血虚弱,状似痨症而亡,极难察觉。”
萧景珩猛地睁开眼,眼底血红:“你如何认得?”
“杂书上看过。”萧瓷答得简略,将银簪仔细擦净,“沈氏能拿到这种东西,其背后之人,能量不容小觑。”
萧景珩面色更加阴沉,五指收紧,骨节泛白:“无论是谁,都要为此付出代价。”他拿起萧瓷整理的部分口供,那是关于沈氏如何一步步打压、孤立并最终对林氏下毒手的旁证,虽然琐碎,但拼凑起来,已能勾勒出一条清晰的恶毒轨迹。“这些,还不足以致命。需要更直接的证据链,证明是她亲自指使,而非推脱给下人顶罪。”
“所以,要等。”萧瓷目光沉静如水,“等父亲从宫中回来,等官府介入,提审相关人等。沈氏经营多年,心腹不止一人,并非个个都愿意为她陪葬。届时,撬开他们的嘴,才是关键。”
她顿了顿,看向萧景珩,状似无意地问道:“兄长,那位……一直悄然关注此事,甚至数次现身的神秘人,可知其来历?”
萧景珩眉头紧锁,摇了摇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身法如鬼似魅。我曾遣人暗中追踪,皆被其轻易摆脱。他似乎……并无恶意,甚至几次三番以巧妙方式提供线索。但真实目的为何,无从揣测。”他看向萧瓷,目光带着探究,“你似乎……并不十分意外?”
萧瓷垂眸,长睫掩去眼底思绪:“初始自然惊疑。但他若存心加害,早有机会。既非敌人,眼下或可视为一股可借的‘东风’。”她心中疑虑的迷雾并未散去,但此刻,这不是首要矛盾。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墨砚极轻的叩门声,随即是他压低了的嗓音:“世子,三小姐,宫里有动静了。老爷的车驾已回府,同行的……还有京兆尹冯大人和刑部的钱郎中!”
来了!
萧瓷与萧景珩同时站起身,眼神于空中骤然碰撞,皆是锐光一闪,如同利刃出鞘前的那一瞬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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