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心知绝不止二百文,但也不计较,只露出惊喜神色:“二百文?这么多!”
王货郎干笑两声:“咳咳,是二百文……扣除定钱,这是一百八十文,你收好!”他递过一串钱,显然自己克扣了不少。
林薇薇心中冷笑,面上却千恩万谢地接过。首次试探,安全且成功,已属不易。她顺势又拿出一小包品质更好的野茶和几株品相完整的干灵芝:“上次多谢大哥!这次又得了些微物,不知大哥可还愿帮忙?”
王货郎见到灵芝,眼睛一亮,态度更加热络,一番讨价还价后,再次成交,并约定了下次碰面的暗号和时间。
一条极其隐秘的销售渠道,就这样悄然建立起来。林薇薇极其谨慎,每次提供的量都很少,品种也经常变换,绝不固定,避免引人注意。所获铜钱,仔细藏好,绝不显露。
与此同时,她对疳积散“简化”的“研究”也取得了“进展”。她向赵里正汇报,称经过“反复试验”,发现可用价格更低的“炒谷芽”替代部分“炒麦芽”,并在炮制某一辅药时“偶然”发现可省去一道繁琐步骤,“似乎”对药效影响不大,或可“略降成本”。
赵里正将信将疑,让她小范围试制一批看看效果。
林薇薇心知这是关键,在试制过程中,暗中调整了火候和搅拌手法,微妙地弥补了因“简化”可能带来的药效损失,使成品看起来与之前差异不大。赵里正派人试用后,反馈尚可,虽觉似乎稍逊,但考虑到成本下降,便也认可了此次“改良”,并依例分红了少许。
这一步棋,既暂时满足了赵里正的要求,稳住了他,又未真正交出核心,保住了自身的价值。
然而,林薇薇并未放松警惕。她发现赵里正派来“帮忙”的春婶,近来似乎格外留意她炮制药材的细节,尤其是对火候的掌控和某些辅料的添加顺序,问的问题也越发刁钻。
显然,赵里正并未放弃破解秘方的企图,甚至加紧了窥探。
压力之下,林薇薇行事更加小心。所有关键步骤,她都在夜深人静时,于棚屋内独自完成初步处理,再带到制作点进行后续“加工”,令赵氏和春婶无法窥得全貌。
银钱在隐蔽而缓慢地积累,陶罐渐渐沉重。但林薇薇心中的焦虑并未减少。与王货郎的交易虽顺,但量小价低,且不稳定;赵里正那边的分红更是杯水车薪。
算算日期,离期限已不足两月。她必须加快速度。
这一日,她再次与王货郎秘密交易时,状似无意地叹息:“货郎大哥见识广,不知镇上……除了山货,可还有人收些稀罕的、药效好的金疮药或安神香囊?我家中老人有祖传的土方,效果极好,只是药材难寻,做一点费老鼻子劲了……”
她开始试探性地,将触角伸向附加值更高的“成药”领域。风险更大,但利润也可能更高。
王货郎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压低声音:“姑娘还有这本事?金疮药?安神香?这可都是紧俏物!尤其是好的金疮药,走镖的、护院的、甚至……嘿嘿,都愿出高价!只是这货源必要稳妥,效果要真才好!”
一条更危险、却也可能更快捷的路径,隐隐约约展现在林薇薇面前。
她心中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也只是略懂皮毛,做得极少,效果嘛……自家用过,还算过得去。大哥若认得门路,下次我带些样品给你瞧瞧?”
“好说!好说!”王货郎满口答应。
夜幕降临,林薇薇回到棚屋,看着陶罐中又增加了一些的铜钱,心情复杂。前景似乎露出曙光,但脚下的路,却愈发陡峭险峻。
她取出那枚小竹节,握在手中。麻沸散的存在,让她有了一丝应对最坏局面的底气,但也提醒着她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山风穿过缝隙,带来远方的潮湿气息。初夏的雷雨,似乎正在酝酿。
林薇薇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如水。她知道,自己已站在了命运的岔路口。下一步,是迈向更深的危险,还是止步于当下的安稳?
答案,似乎早已在她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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