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今朝缓缓睁开双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额头,眉头微蹙:"唔……"他撑起身子坐起,仍觉浑身酸痛难忍:"浑身难受……"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望向屋外:"祈?"
他强忍不适下床,推开木门,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隐匿在丛林深处的世外桃源。飞瀑如银练倾泻而下,湍急的水流声在幽谷间回荡;古朴的筒车随着溪流缓缓转动,发出吱呀轻响;漫山遍野的桃花如粉霞铺展,与苍翠的山林相映成趣,构成一幅"动(瀑布)静(花树)相生"的禅意画卷。
茅草覆顶的木屋简朴雅致,雕花窗棂透着匠心。竹篱环绕的院落里点缀着药圃,清幽的草木香气萦绕其间。在这与世隔绝的秘境中,连阳光都显得格外温柔,小动物们自在穿梭于林间。
越今朝深吸一口气,胸中郁结似乎也随之消散。他沿着平坦的山路前行,来到一处开阔的平台。
"啊!今朝!"
熟悉的欢呼声响起。越祈转身看到他,眼中瞬间绽放光彩,像只欢快的小鹿般飞奔而来,一头扎进他怀里。越今朝也情不自禁地收紧双臂,将她牢牢抱住。
"你好了啊?"越祈仰起脸,眼中还噙着泪花。
越今朝点头:"嗯,好多了。"
感受到胸前的湿润,他低头发现越祈正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抽泣:"嗯……呜呜……"
他抬眼看向众人——居十方不知所措地挠着头,其他人也都含笑望着他们。越今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啊……"轻轻松开越祈:"祈,这是哪,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他摊开手:"你还没告诉我呢。"
越祈眨了眨眼:"哦。"认真解释道:"今朝,那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近日发生之事,越今朝轻抚下巴陷入沉思。
洛昭言面带愧色:"抱歉,没能立即下崖去寻你们。"
越今朝笑着摇头:"没什么,那时大家都有麻烦嘛。"目光转向闲卿:"闲卿怎样了?"
闲卿神色淡然:"不过妖力损耗过巨,休养几年便可。"
居十方惭愧地挠头:"当时真是多亏闲卿兄了……"他不好意思地笑道:"以前,我在正武盟中听过一些妖魔乱世的旧事。"摇了摇头:"本来还以为妖很可怕呢,不过这次碰见了你和……"他憨厚地笑着:"我就不这么想了。"
越祈歪着头想了想:"唔……我觉得闲卿很好啊。"
闲卿轻抿茶水:"妖魔行事随心所欲。"他抬眼扫过众人:"我会否一时心血来潮便取你们性命也未可知。"
居十方顿时语塞:"呃……"
洛昭言却坚定地摇头:"你不会。"
闲卿眉梢微挑:"昭言如此信任我啊~"
"不会。"洛昭言目光澄澈,"妖魔行事随心所欲,但闲卿是闲卿。"
越今朝摇头失笑,走到顾寒江身前,郑重地躬身抱拳:"谢谢顾前辈的救命之恩了。"
顾寒江一袭青灰长袍,墨发如瀑垂落。他面容清癯,眉宇间既有文士的儒雅,又透着修行者的超然。衣袂间暗纹浮动,更显气质出尘。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命运轨迹,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越今朝。
"错了。"他声音清冷,"能够获救,首要还是靠你们自己坚定的求生之心。"
闲卿把玩着棋子调侃道:"寒江兄何时学会居功不自傲了?"
顾寒江淡然回应:"越小哥可不像某人。他既感恩言谢,我自当报以谦和。"
闲卿轻笑:"呵呵~~"将棋子落下,"你输了。"
顾寒江扫了眼棋局,从容起身:"越小哥,我有些事想与你确认。"
闲卿挑眉:"又临阵脱逃?"
越今朝疑惑地看向闲卿,顾寒江正色道:"闲卿兄,正事要紧。"说完便往一旁走去。越今朝略一思索,跟了上去。越祈眼巴巴地望着他的背影。
洛昭言忍俊不禁:"呵呵。"摇头笑道,"顾前辈又赖棋了啊。"
越祈掰着手指数:"这是……第七次还是第八次?"
居十方无奈扶额:"你还数这个……"
闲卿叹息着抿了口茶:"明明是个无赖,却顶着张温厚的脸迷惑世人,唉~"
明绣抱臂冷哼:"既然你如此不满,下山的路便在那,恕不远送。"
顾寒江与越今朝走到僻静处,青衫随风轻拂。他转身正色道:"越小哥,有一事十分蹊跷:我们寻到你和越姑娘时,越姑娘已几近痊愈,而你的伤情也明显经过医治。"
越今朝轻抚下巴陷入沉思,指节抵着唇边。顾寒江继续道:"此外,当时你们身上还沾染了些微妖气,据闲卿所言。"他修长的手指轻点下巴,"与当日你们在落日部所见那位朔漩姑娘的妖气十分相似。"
"有这事?"越今朝瞳孔微缩。
顾寒江分析道:"关于你们那两日的遭遇。"他摇了摇头,"越姑娘也说记忆模糊。我怀疑,在被我们寻到之前,你们或许还另有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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