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卿幻化为人形,轻笑问道:“各位,做‘大恶人’的感觉如何?是否别有一番滋味?”
明绣转头“看”向他,狐疑道:“若是本就身为妖物,对这种滋味想来应是熟悉得很?”
洛昭言苦笑道:“呵,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名满天下’了。”
明绣疑惑道:“诸如‘人间妖邪’‘极恶四凶’之类?”
越祈转头看向明绣,挑了挑眉道:“听起来好像还挺厉害的啊~”
洛昭言、明绣同时看向越祈,闲卿轻笑:“呵~”
洛昭言微笑:“哈哈~”
明绣轻笑:“呵呵~”
洛昭言转头看向城中,神情目瞪口呆,惊疑道:“……藏锋?”
藏锋注视着洛昭言,轻声道:“家主,保重。”转身离开时,洛昭言打断道:“等等!”疑惑问道:“当日……是你将受伤的临渊带到雾魂处的吧?”
藏锋静立毫无反应,洛昭言轻声道:“原来在我一无所知之时,你还一直在为我奔走。”郑重道:“多谢。”
藏锋背对回应:“我只是遵从主人的命令。”
洛昭言沉默不语:“……”,随后感激道:“多谢你,一直照顾埋名。”
藏锋诉说道:“家主或许早已忘记,当年老爷曾带回几名年岁相近的孤儿,让您和主人挑选几名做贴身护卫。”顿了顿继续道:“您认为自己不需要保护,拒绝了;而主人选择了我,他说……”闭目低声道:“‘我喜欢你的眼神’。”
洛昭言沉默不语:“……”
藏锋仰头轻声道:“其实,他又何尝需要我的保护呢……”告知道:“后会无期。”径直迈步离开,直至身影消失殆尽。
传来洛宁的声音:“你们兄妹两果然是一样。”洛昭言转身看向洛宁,而她走到洛昭言面前。
洛昭言沉吟道:“小宁……”
洛宁一直注视着她,沉寂片刻,她抬起手扇了洛昭言,然后转身无声离开。
洛昭言低声呢喃:“小宁,保重……”
夕阳的余晖轻轻揽住西山的肩头,大地沉醉于一抹宁静而深邃的橙黄怀抱,宛如一幅细腻温婉的织锦,铺展在无垠的天际。
很快便走到了夜晚时分,城中幽静漆黑一片天。只有一堆篝火燃烧着,众人默默地席地而坐,闲卿抱臂靠在梁柱上。
越祈轻声道:“好安静啊……都想不到白天时,这里还那么热闹。”
明绣轻声道:“虫鸣声倒似乎比往日欢悦了许多。”
闲卿轻声解释:“空城没有人声烦扰,对于虫豸来说,确实更加惬意。”看向洛昭言:“世间事便是如此,有人得意,便有人失意。”诉说道:“何况鲲若是失控,将波及整个人界。弃座空城而保人界,确是必要。”
洛昭言微微点头:“我明白。”
沉寂片刻,洛昭言沉思道:“我只是在想……”转而轻声道:“不过数月之前,我还以保护盈辉堡乃至热海水源流域为己任,冀望着昙华洛家、我洛昭言能名扬天下流芳百世,如今……”闭目轻声道:“说是遗臭万年也不为过吧……”
越祈眨了眨眼:“流芳百世和遗臭万年比起来,好像遗臭万年比较久唉。”
洛昭言忍不住:“噗……”大笑道:“哈哈,哈哈哈!”
明绣疑惑:“洛昭言?”
洛昭言躺在地上笑道:“如此说,我的心愿也可算是达成了。”沉呤道:“若干年之后,说不定洛昭言这名字,还会在吓唬小孩的传说中出现吧?”
闲卿轻笑道:“那也挺厉害啊。”
洛昭言微微一笑:“是啊……”抬起手搭在眼睛上,笑着沙哑道:“好亮的星光。”
闲卿微微别开脸,走到洛昭言的身旁坐下,然后轻轻的摸向她的头。
洛昭言流下两行热泪,众人都仰头看着天空,明绣低声道:“嗯,是很刺眼。”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仰望天空,求摸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而在驭界枢葛清霏房间,嬴旭危疲惫的闭上双眼,随后摸了摸葛清霏秀发,转身对绮里小媛道:“早点睡。”
绮里小媛注视着他,回应道:“嗯。”嬴旭危转身离开房间,绮里小媛走到葛清霏的身边。
在驭界枢的顶层上,嬴旭危独自一人坐着,偶尔拿起酒壶痛饮着,他轻声呢喃:“一切……终于都将结束了……”拿起酒壶洒下呤诵:“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姱女唱兮容与。”缓缓的站起身:“春兰兮秋菊。”拿起酒壶仰头喝下:“长无绝兮……”酒壶掉在地上碎裂:“终古。”
缓缓放下手转身离开,突然察觉原先位置上,同样有人跟自己喝酒,同样背负着沉重使命。嬴旭危静静站立良久,随后径直的迈步离开。
阿默缓缓的睁开眼,《九歌·礼魂》原为祭祀送神之曲,寓意以春秋祭祀永不断绝,来颂祝神明长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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