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状况简直不可思议。
“主任……看起来真没什么问题了。
要不然……咱们再用仪器复一遍?”
“肯定是设备出了故障,主任,咱们的诊断还能有错?在急诊室待了这些年,谁还有我们清楚一个人到底能不能救?有没有希望,我们心里门儿清!”
主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随即却皮笑肉不笑地摆了摆手:“别解释了,现在立刻重新检查一遍。
我就不信,那小子真有通天的本事。”
“能让一个快断气的人活过来也就罢了,还让他恢复得这么好?这种事我要是信了,还不如去信这世上真有鬼魂呢。”
周围的实习生乱作一团,围在床边忙个不停:抽血、测心率、查肝功能,各种仪器轮番上阵,数据一项项被记录下来。
等所有检查做完,床上的男人伸了个懒腰,笑着开口:“那我现在能走了吧?身体一点毛病没有,舒服得很。”
“再留下去也没意义,医院花销太大,我又不是有钱人,兜里比脸还干净。”
“要是最后付不起账,你们可别怪我没提前说啊,丑话我说在前头,听明白了吗?”
主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你的一切费用我来承担,现在给我老老实实躺着,闭嘴别说话。”
“接下来几天我们会对你做全套检查,哪怕有一点异常也要查清楚。
我说了我出钱,你就别操心了。”
这话一出,病人顿时安心不少。
毕竟现实中太多人因为掏不起医药费,只能放弃治疗,眼睁睁看着生命一点点消逝。
他们不是不怕死,而是命再金贵,也抵不过现实的冰冷。
“我问你一句实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之前你腿上那块粉碎性骨折的地方,现在是什么状态?是不是自己长好了?”
男子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哎哟,你不提我都忘了疼这事。
现在腿灵活得很,跳两下都没问题。”
“说起来,刚才那个帅哥递给我喝的那口酒还挺神,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
没想到真管用。
他该不会是你们这儿医术最厉害的那个吧?”
当着面夸别人,还是陆白,主任心里像被扎了一针。
他救过多少人命?办公室墙上锦旗挂得密密麻麻,奖状多到塞不下抽屉。
可眼前这小子,对他半个谢字没有,反倒对陆白赞不绝口。
他拿起陆白留下的那瓶酒,凑近鼻子闻了闻,眉头立刻拧成一团:“这是什么味儿?一股子馊尿发酵后的臭气,闷在罐子里晒了好几天似的。”
“这种东西也能治病?里面到底掺了什么?”
陆白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是课本教不了的。
主任在大学学的那些理论,在他看来不过是死板条文,和当年在山里跟着师父学的东西根本不在一条路上。
甚至很多地方完全相反,彼此矛盾。
正因如此,陆白早早就打定主意——
如果哪天进了医院,必须有自己的独立空间,绝不能和这些人共用一间办公室。
否则,迟早会吵翻天。
主任望着眼前这个康复如初的男子,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和陆白打赌的情景。
他嘴角一扬,笑呵呵地说:“陆白啊,我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比我预想的还要厉害几分。”
“连个差点被死神拽走的小子都能给你拽回来,确实有几分手段。
院长看中你,看来真不是瞎了眼。
不过嘛——”他顿了顿,语气略带调侃,“你想坐上我这把椅子?门儿还没有呢。”
“但话说回来,我这办公室你可以去坐一天,过过主任的瘾也无妨。
就让你当一回‘代理主任’,二十四小时一到,一切照旧,该干嘛干嘛。”
陆白心里清楚得很,这位主任向来抠门又护权,嘴上说得大方,其实根本没打算兑现。
他也不动怒,笑着回应:“您放心,我对这张椅子可没兴趣。”
“依我看,当主任折寿得太快。
再说了,我要是真想往上爬,也不会只盯你这一亩三分地。
要当,就当院长——不然图什么呢?”
这话一出,周围人顿时炸了锅。
一个个低着头窃窃私语,眼神里全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这种话也敢说出口?一点分寸都没有!院长的位置是他想坐就能坐的?那可是熬掉了满头黑发、拼尽了半条命才爬上去的!”
“背后得多少次低头弯腰,多少回违心奉承,连董事长让他干啥都得乖乖照做,才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
他倒好,张口就来?”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要是让院长听见了,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咱们等着瞧吧,看他能猖狂几天!”
可也有人不以为然:“你们别急着下结论。
那天你们没见院长见他的架势吗?那态度,软得跟棉花似的,简直像见了长辈,我都看愣住了。”
“你少扯这些没影的事儿!院长在医院里是什么身份?说一不二的主儿,谁敢不服?哪轮得到他在谁面前点头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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